【虫铁】Your suit-16
●普通人AU
●学生虫 x (伪)裁缝师铁
●已经跳脱漫威的世界观，ooc是肯定会的……
--------------------------------------------------------
Peter感觉糟透了。
此时，他坐在研讨会的椅子上，手里一本记事本摊开了大半天，一个字也没写上。他手里握着笔，眼睛盯着台上发表高论的某个知名教授，脑袋却不断浮现Mr.Stark和那名红发女子的身影，他的神情冷静，内心深处却被狂风暴雨席卷成废墟那样糟糕。
“Parker，你还好吗？”Connors教授终于注意到男孩神游了很久，“身体不舒服？”
“没事，我很好。”Peter露出一抹难看的笑，任谁也感觉不出来他很好。
这场科学研讨会举行了三个小时，实际的内容是什么，Peter脑袋一片空白。结束这场讨论后，Connors教授见Peter一直不在状况内，便婉拒了其他人的邀约，率先开车载着两名孩子回到宿舍。
当Tony电脑上的追踪器显示在MIT的宿舍位置，他终于放下心中的石头。或许是他太多心了，怎么说MIT的教授也不至于对学生出手，那根本是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但多一份戒心是必须的，他这样说服自己。
在走出西服店后的两个礼拜，Peter翘掉了许多课程，一个人在宿舍里发楞，连Ned都无法劝服他。他终于尝到了失恋的威力，如同一颗真心用力捏碎后再被踩在脚下，心痛也不足以形容。他想哭，却更想笑，笑自己傻。他一直以为Mr.Stark不愿接受自己的原因，是因为过大的年龄差距以及May对他托付的责任，他体谅且努力不为难任何人，吞下了所有苦楚与辛酸，为的就是想让Mr.Stark能够好过一些。
但这一切假想，在看见从二楼走下的红发女士，彷佛如梦初醒。他以为对方同样为这段无法结果的爱情而哀悼。谁知，他早已有了新的对象。那日满天繁星夜空下的离别之吻，现在回忆起格外的讽刺。
Peter手中一张古铜色的名片，上头画着的倒三角形几乎快没了痕迹；他把所有悲伤的情绪压在胸臆间，他不想哭，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失败者，就好似为了这段愚蠢的感情而哭会显得更加愚蠢，他不想再示弱，他要忘了这段美好的该死的，但却没有证据的爱情，喔，如果这样模糊的暧昧也叫做爱情的话，男孩自嘲一笑。
「叩、叩」
听见敲门声，男孩赶紧伸手抹了抹脸，咳了两下，“请进。”
房门开启，站在门外的是Connors教授。
“Peter，”Connors教授站在门外双手抱胸，“你欠我的报告呢？”
“啊？”Peter这才想起自己未完成的作业，连忙跳起身子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非常抱歉，我现在就做，现在！”
Connors教授叹口气，缓缓走到房间内，大掌将电脑阖上，“听我说，Peter，”
Peter停下动作，抬头看着他，两眼底下的黑圈令人同情。
“我在你这个年纪也失恋过，完全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Connors教授伸手拍了拍他肩头，“我现在不会说什么要好好念书不要谈恋爱，因为这是青少年们最讨厌听见的鬼话──但你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孩子。”
“走吧，我们去散散心。”Connors教授揪着Peter的手臂将他拉出房间。
“散心？”Peter边走边穿上布鞋，“可是我的报告……今天就截止了。”
“明天再交吧，”Connors教授耸耸肩，“估计你现在也写不出什么好东西。”
Peter叹口气，感到十分颓丧。没错，自己现在确实很需要放松心情，再这样下去他这学期的所有科目都要被当光了。
在二人走出宿舍大楼后，碰见正要回房间的Ned，Ned在看见二人一前一后的身子，竖起了眉毛，急着问道“Connors教授？Peter？──你们这是要去哪？”
“Well，”Connors教授一脸无奈，“Peter连续逃学好几天，我最得力的科学研讨小助手可不能一直自暴自弃，我带他去透透气。”
“What？不可以！”Ned下意识拒绝，赶紧改口，“不是……我是说，我也要去！”
Connors教授晃了晃食指，“No，我打算骑机车带Peter去海边看看，我的小机车可容不下你的体重，孩子。”
“Ned，我去去很快就回来，”Peter抿了嘴唇，踏出脚步时却被Ned拉住了手臂。
“Mr.Stark要你别和教授独处，”Ned压低嗓子，“你忘了吗？”
“别，别再跟我提到Mr.Stark了，”Peter偏过头去一脸难受，“Ned，我真的很烦闷，需要放松一下──别说了，先这样。”
是不给Ned再说话的机会，Peter抽回了手就跟着Connors教授一同离开。
“啊，糟糕！”Ned显得苦恼，但眼捷手快，早在方才拉住Peter时就将追踪器贴在他衣服上，他看着男孩坐上教授的机车，消失在视线后赶紧取手机拨电话。
*
海浪一波波拍打沙滩，激起水花后形成不规则的水渍，再等待下一次浪花冲刷，洗清所有痕迹后染上白色泡沫，喷洒在空气里夹杂着海水的咸味，随着海风扑鼻而来，湿湿黏黏的沾在皮肤上头。
Peter与Connors教授就坐在沙滩上，鞋底下踩着松软的沙粒，看着已落下海平面的微弱夕阳，听着哗啦哗啦的潮水来回起伏。
“Ouch，”Peter拍了一下脖子，再抓几下，“有虫子，咬我呢。”
“老天，我最恨虫子了，”Connors教授一脸惊恐地拍拍身子，看着男孩痒得抓不停，他递了一瓶水过去，“冲一冲吧，你的脖子看起来十分的……热闹。”
Peter抓了半天才将水圈在手掌心，再拍拍满是肿包的颈部，“呼，好多了。”
“来，喝一点，”Connors教授将一瓶水果酒拿给男孩，“看在你失恋的份上，就别纠结21岁才能喝酒了。”
“这样好吗？”男孩一脸迟疑，将冰凉的酒罐捧在手掌中。
“别告诉我，你真的没喝过酒？”Connors教授自顾自地开了一瓶，喝下一口。
“之前误喝过我婶婶的梅酒，这算吗？”Peter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既然喝过，那就不怕你一口就倒，”Connors教授耸耸肩，“喝吧。”
男孩勾起拉环，啪一声打开酒罐，轻轻地喝了一口，登时酸酸甜甜伴随酒精的香醇充满味蕾。
“我希望，你过了今天之后，就会回到以前那个努力用功读书的Peter Parker，”Connors教授跟着喝下一大口啤酒，“知道吗？”
“我知道……”Peter点点头，将脸埋在膝盖上。
“你可是我科学研讨会的得力助手，要找别人顶替你的位置是很困难的事情，别为难我好吗？”
“我知道，我会努力的，努力振作……”
Connors教授的视线回到滚动的潮水，轻声念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二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交谈，大多时间都在聆听大自然的声音，嘴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他们在岸边吹了很长时间的海风，直到一轮鹅黄月色正挂在夜空中，在海面上形成扭曲的倒影，随之而来的温度渐渐透凉。
“哈啾！”Peter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手臂，“有点冷了。”
“是啊，”Connors教授手边两三罐空啤酒瓶，伸长手臂将Peter揽在怀中，“靠近一点就暖了。”
Peter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酒精而好过一些，他接触到教授的身体后感到有些排斥，但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理会这样的不自在。
登时，漆黑的视线中飞来一只小虫，再次降落在Peter的肩头上。
“该死，有虫！”Connors教授的表情透露厌恶，说明了他确实很讨厌这东西，“把它拍掉，快点！”
Peter倒没觉得害怕，只是揪揪衣襬随意晃晃，而那只小虫就这样飞进了他敞开的T恤里头。
“牠飞进去了！快点！牠会咬你的！”Connors教授将Peter的衣服掀了起来，一只手便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没事的，教授你冷静点！”Peter的半边身子暴露在空气里，视线被T恤盖住大半，他只能晃着两手企图拨开对方的触碰，“一只虫而已……”
“啊啊？牠好像跑到你裤子里头了？”说着，Connors教授的手便抓住了男孩的皮带。
“喂！Connors教授，你干啥呢？”Peter蹙着眉，感到一阵不舒服，“别乱摸！”
“Curt Connors，我劝你在我还没发火之前，放开你的手。”
倏然，一声浑厚的嗓子从二人后方传出，接着一盏白光直直穿透漆黑的沙滩上。Peter瞇着眼揪着衣襬，逆着光让他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人，但他却早就知道这个人是谁。
“Mr.Stark？”
听见男孩喊了一声，Tony的两道眉毛并没有舒张开来，嗓音透出了冷漠与不满，“我不管你是真怕虫还是假怕虫，你可以滚了，在我还没把你丢进海里之前。”
“What？”Connors教授露出状况之外的神情，“你不是……西服店里的那个……？”
“Tony Stark，记住我的名字，”男人将手中光源偏向一边，好让对方看清楚自己的脸，“如果你再骚扰Peter，我会让你到哪里都不能生存。”
“P、Peter，你跟他是甚么关系？”Connors教授被搞胡涂了，“他是你的亲戚还是什么？”
“他什么也不是，”Peter的两颊被酒精浸润微醺，赌气地回应，“我不认识他。”
听见这样的话，Tony的心如同被紧紧掐住，他蹙眉咬着牙关，手掌亮起了刺眼光源后碰一声，射出一发小型炮火在Connors教授的脚边，沙滩登时被烧出一个小洞。站在沙滩上的两人一同吓了一跳。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现在可以离开这里了。”
Connors教授喝了一些酒，看着脚边冒烟的坑洞，登时酒醒一半。他吞了口水后，看了一眼Peter愠怒的表情，和那位好像随时会抓狂的Tony Stark，他认为，这淌混水还是离得越远越好，于是摸摸鼻子踏步离开沙滩，骑上机车后离开海边。
此时，宁静却又充斥着海浪波涛的沙滩上，只剩下Peter和Tony二个人。冰凉的海风掠过二人的身子，吹乱了两人的发丝。
“你搞什么？”Tony眼神冷漠，率先责备起来，“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
“他是我的指导教授，我离他远一点干嘛？”Peter酒精下肚胆子跟着大了，语气强硬。
“你也知道他是你的教授？”对于男孩的语气，Tony无法理解，但他看见男孩满脖子的红印，胸腔一团怒火直直上窜，他迈步靠近，用力扯着他的衣领，语气愤怒，“他让你喝酒你就喝？把你脖子吸成这样你也无所谓？──是不是他想跟你上床，你也照上？”
“你说什么你？”Peter一头雾水，扯开男人箝制的手，登时让这些轻薄的话语惹火了，“你才是跟别的女人上床了！你管我这么多干吗？你又不是我的谁！”说着，Peter掉头走去，漆黑的夜色倒没让Tony看出他早已红了眼眶。
“Peter Parker！”Tony直直追了上去，揪过Peter的手臂时却被狠狠甩开，“你有必要这样？我在担心你！”
“担心我？你他妈还会关心我？”Peter绷着身子，红着眼眶大声嘶吼。
“嘿！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对于男孩的歇斯底里，Tony感到不可置信。
“你闭嘴！你才是别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Peter将这几日摁在心底的痛苦宣泄出去，“会让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结果你根本没有！你甚至连一句喜欢我都不愿意说出口！”
“这个问题我以为我们已经谈好了，”Tony沉着面容，“你现在选择在我面前崩溃是希望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Peter的脑袋已是一片紊乱，“我还能得到什么？喔，我挺想得到跟你一样的艳遇，跟其他女人滚床单然后忘记Tony Stark这个人的。”
“你这个酒鬼，到底在说什么？”牛头不对马尾，Tony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差到谷底，但盯着对方的眼神倒也不真的像是喝醉。
“无所谓，别管我说什么，你不会在乎！”Peter深深吸气，嘴巴动得比脑袋还快，“反正你的对象多的是，花店的女士、书店的女店长，餐厅的女服务生，哪个不是喜欢你？你随随便便也能带人去睡你的床，不差我一个！──喔不对，我可能是你最不喜欢的那个，躺过你的床好几次却什么也没干！”
这些话犹如利刃，割开了二人还为彼此跳动的脉搏。
Tony沉默一阵，似乎明白Peter误会了什么，但此时他只感心头碎裂，疼痛感由胸臆间蔓延开来，丝毫不想为自己辩解。只是露出难看的笑，语气自嘲，“Okay……原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你十二个封面女郎都睡过了，还差这些剑桥市的女人吗？”Peter一把擦去快要溢出的泪水，“不要问我你是怎样的人，我也好想知道你是怎样的人！”
“好，让我来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人，”Tony低沉的嗓音透露冰凉冷冽，“我便是你眼里那如此不勘又肮脏的男人，在一段感情还没收拾干净便急着去睡别的女人，在百忙之中还担心某个未成年的安危跑来这偏僻的海滩只为跟他大吵一架的愚蠢大人，这样满意吗？”
Peter沉默不语，任凭海风吹乱了两人的发丝，湿湿咸咸的味道就像眼泪。就算他和Mr.Stark的距离近在呎尺，只要一伸手就能拥抱他，但他只感觉遥远，陌生，还有悲伤。
Tony深呼吸平稳翻搅的情绪，缓缓走近Peter，伸手取下黏在他衣服上的追纵器，嗓音抑制不住地颤抖，“Peter，你可以恨我，可以骂我，但你不能折辱我对你的感情。”
男孩绷紧了身子，试图让当机的脑袋思考方才听见的所有话语；而Tony垂下眼帘，手里的灯光被晃了两下，周遭漆黑的视线交错一盏白光，一明一暗，登时间Peter以为他红了眼眶。那张深邃的轮廓黯淡无光，扬起的笑意参满悲伤与痛苦，下一秒，绕过他的身子，离开视线。
Peter被那抹苦涩击得动弹不得，他杵在原地，连回头看Tony的勇气都没有。
“Goodbey Mr.Parker.”
男人丢下这句话后，汽车引擎声在宁静的沙滩上震耳欲聋，随后车灯打在Peter身上，Peter看着地上倒映的影子被拉长，随着光源回转一圈，随之而来的暗夜覆盖全身，他落下眼泪，咸咸涩涩如同空气中冲刷而来的海水，冰凉刺痛蔓延了四肢，眼前的漆黑一片彷佛再也找不到一丝光芒。
找不到。
*
当Peter搭上莫名其妙停在海岸边的出租车回到宿舍，他要掏钱时司机告诉他有人付过了。他沉默不语，缓慢下了车，浑浑噩噩走在回廊上，留意时间早已是午夜十二点，打开房门后，提心吊胆的Ned从床上跳起身子。
“Peter，你终于回来了，”Ned大松一口气，“我刚看见教授回到宿舍，但却没看见你，我担心死了，他没对你怎样吧？”
啪塌。
Peter红着鼻子眼眶满是呆滞朝着他看，豆大的眼泪从双眼中弹了出去，随即接连几颗眼泪溢出眼眶，滑过脸颊再落下。
“你、你干嘛？”Ned登时慌了手脚，“Mr.Stark不是去找你了吗？发生什么事？”
一听见Mr.Stark这个字词，男孩终于忍不住压抑的情绪，俊秀的五官揪在一块，敞开双手拥抱Ned的肩膀，胸臆间的千头万绪随着悲伤懊恼以及悔恨──毫不保留地从咽喉中倾巢而出。他的眼泪浸湿了Ned的T恤，绷紧的身子不断抽蓄哽咽，他，痛哭失声。
TBC.
一虐還有一虐虐...
不要打我，最虐的已經結束了。
下章開始來給大家拔刀了=V=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