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所谓 动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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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美国队长很是清闲，因为出差卖命两个礼拜，得到了三天假期。
“也许你该找女人约个会。”托尼已经毫不客气地反客为主，摊躺在沙发上，“别浪费你难得的休假日。”
“不，一个人待着挺好，”史帝夫只好缩在沙发最角落，“而且，这年代的女孩，我很难跟她们有实质上的交流。”
“真的？”花花公子挑眉，“你只是太守旧了，该放松去个酒吧，相信我，你很快就能钓到三十个想骑在你身上的女人。”
史帝夫揉揉两眼之间，感到头疼，“我并不是很需要那种关系的，托尼。”
“啊，我知道，四零年代的礼节？”
金发男人笑一声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子收拾了空盘子和餐具。史帝夫以为托尼会在吃完中餐之后就像上次一样很快地离开。
怎么知道托尼在他房间里摸东摸西，几乎把屋内所有电器都翻新了，包括会漏水的冷气，有时会罢工的冰箱，不太热的熨斗，常常闪烁的台灯。直到窗外拉下了冬日的黄昏，红色的火球周围掀起巨浪彩霞，缤纷不刺眼，倒映在那片玻璃窗户是天空七彩的云朵，在屋内形成了昏暗的光线。史帝夫才注意已是晚餐时间，而小胡子说了句忙一天想要吃好吃的，他拿起电话想叫外送，却被对方阻止。
“意大利面？”金发男人不确定地问。
“嗯，中午那个，”托尼赶紧再说，“不要那么多的红萝卜跟花椰菜。”
“Okay，我可以放点别的菜，”史帝夫正经地望着他，“但你知道，一旦我下厨，你可就没有挑食的空间了，托尼。”
托尼张大了嘴似乎在迟疑，最后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彷佛在哀求。
“少点菜，Please？”
美国队长投降了，询问几次托尼能够不憋气就吞下去的蔬菜是什么，在一次次删除法里得到，玉米笋跟碗豆。好吧，这些也算蔬菜，尽管做菜便是，不要发挥出作战时的坚持和无谓的拗执，罗杰斯，史帝夫在厨房拿着锅铲跟自己对话。
在史帝夫从公用厨房进到屋子里，看见托尼躺在沙发上又睡过去了。他不自主收起了脚步声和轻放瓷盘，在烦恼是要拿一件毯子盖在这个人身上还是叫醒他？──最后，史帝夫还是决定先叫醒他，吃完他想睡再睡。
“托尼？”
“唔啊？”托尼是立刻醒了过来，“我睡着了？老天，你的公寓简直就像是老人院般的祥和，处处都是催眠。”
“这是好事吗？”史帝夫把叉子塞进他手里，“我记得有人都不睡觉的，只会在实验室里做装甲。”
“我只是亢奋，一直很亢奋，”托尼吃了几口，“你问问布鲁斯他肯定知道，疯狂科学家，创造是很令人兴奋的。”
“好的，疯狂科学家，”史帝夫附和，“下回睡不着你可以来我这里，随时为你开放。”
“真的？别想后悔，”托尼的嘴被塞得满满，口齿不清，“给窝一把咬持？”(给我一把钥匙)
“嘴里有东西别说话，”史帝夫撇了他一眼，“我会打一把给你，只要你不挑食。”
“喔，这太难了，还是别打，我不要了。”
“那就不打，”史帝夫瞇着眼看他，“但我知道就算没有钥匙，你一样有办法进来的。”
“你了解我。”
莫名其妙，托尼吃完饭竟然在他的衣柜里翻找衣服，找了一件差不多尺寸的就进到浴室里，随后史帝夫便听见莲蓬的水声，好像还有唱歌的声音？好吧，装作没听见便是。托尼洗了个神清气爽，还把脏衣服丢进了史帝夫的洗衣篮，嗯，我会把衣服洗干净再还给他的，史帝夫这么想。
“呃，托尼，”史帝夫看着托尼盘起腿在沙发上，开启电视，“你不需要回去曼哈顿或是马里布，处理一些公事或是私事？”
托尼睹他一眼，以为对方是在赶他走，一脸恍悟后尴尬起来，“喔，我以为你放假很闲没事做，然后我这几天刚好也没事做，那、那那——我，我回去了。”说着就站起身子要离开，那神情简直就像被抛弃的大猫咪，史帝夫一紧张便伸手拉住他，急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赶你走，我只是，怕你待在这不习惯，你知道我这里——这里——”
“你这里很好，”托尼接着说，垂下眼闪躲迎面而来的眼神，他需要睡眠跟休息，但在高楼跟别墅里总无法办到，“我在你这里睡得着。”
“什么？”史帝夫蹙着眉毛，“你的意思是你平常睡不着？”
托尼撇撇嘴，耸个肩膀，“疯狂科学家，你知道。”
“老天，”史帝夫赶紧把人押回沙发，“你想待在这就待在这，想待多久就待多久，Okay？”
“你确定我没有打扰到你？”托尼试着不让气氛变得怪异，“我在想也许等会会有三个美女冲进来要跟你玩高难度Play，结果我却死皮赖脸地坐在这里。”
史帝夫翻了白眼，好吧，翻人白眼是非常没礼貌的，但他忍不住。
“托尼，我很有空闲，没有什么人会来找我，也没有什么——咳！高难度Play，老实说我不晓得Play是什么？不过我相信是有关限制级的玩意，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在这，清楚的话你就待在这里，想做什么都好。”
得到了美国队长的承诺，托尼这三天可是赖在布鲁克林的小公寓不走了。他们在第二天中午一起去逛了超市补足食材，托尼才发现美国队长对于特价食物没有抵抗力。
“买一送一。”史帝夫把两个大南瓜放进提篮。
托尼想笑但他禁止自己笑出来，“看不出来你买东西就像个家庭主妇一样斤斤计较。”
“我那个时代食物是很短缺的，”史帝夫有些难为情，“这习惯很难改。”
“但你知道只有我们两个是吃不完的吧？”
“我可以送给隔壁的独居老太太，或是……沙伦，不然做一点南瓜派给寇森跟神盾局的同事……”史帝夫说完朝着小胡子看去，“我记得你应该是全纽约最奢侈的人，竟然还会提点我不要浪费食物？”
“说对了，我的确是全纽约最奢侈浪费的人。”
托尼扬高了眉毛与嗓音，随后便拿出电话要拨通，史帝夫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阻止这名亿万富翁买下整座超级市场。
下午过后，冬季的天气难得晴空万里，蓝天白云高挂天空，史帝夫拿着画板跟炭笔打算要去一趟公园写生，托尼撇撇嘴觉得无聊，金发男子只说你可以待在这里或是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最终那人最后还是跟在史帝夫身后。
公园树丛不算茂盛翠绿，稀少的花卉仍在冷风之中沐浴摇摆，托尼抬头望天，让阳光溅洒在身躯上享受细微的暖洋，他伸出手抓住了漂浮空中的蒲公英，想不起来自己最后一次踩着草皮晒太阳是什么时候？
托尼在公园里替几名孩童捡着飞过来的飞盘或网球，甚至替某个孩子当场修复坏掉的遥控车，在史帝夫的坚持下，他忍住改造这台遥控车让它飞上天空。而史帝夫盘腿坐在稀散的草地，看着前方长椅上的年迈夫妻，低下头就绘出了一张温馨的素描。小胡子绕了一圈回到原地，手里出现两瓶冰红茶，他递给了史帝夫，那双眼眸在阳光之下显得更加湛蓝，朝着托尼弯起了笑，托尼不觉跟着勾了嘴角。
他们在公园里各做各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语言交流，彼此之间却能感觉有股说不清的亲密情意由内向外滋生而来。托尼希望这不是错觉，因为他喜欢这个。明媚的阳光在绿色枯黄树丛中穿透缝隙，斑驳倒影在托尼凌厉的侧脸上，他的笑容很美，美得想让史帝夫画下来，刻在脑海里永远不要忘记。
他确实这么做了。
三天内，托尼得到了充分的休息，他终于彻底休息过又放松惬意。尤其是睡在那窄小的双人床上，背后贴着那人健壮的右手臂，还有空气的淡淡的薄荷。
“你睡觉也这么紧绷？”史帝夫大掌捏了捏小胡子的肩膀，“侧睡，非得抱着棉被或枕头，这是很没安全感的行为。”
“谁允许你分析我的，闭嘴。”托尼有些烦躁，更加把脑袋埋进棉被里。
话虽这么抗拒，但托尼睡梦中迷迷糊糊记得，就算发了恶梦，身旁那个男人仍然会细心的抚平自己皱起的眉头，还有那一声声平稳且沙哑的嗓子回荡的耳语，“没事的，放轻松，托尼。”——似乎有让噩梦变得不那么讨厌了是吗？
直到史帝夫惊呼一声，托尼瞪大了眼睛看见Mark42又被启动，并且闯进了卧室撞烂了房门。
“操！”托尼急忙抬起双手喊大，“关闭电源！”Mark42立刻暗灭下去，随即被主人挥舞的双手解体在地。
“怎么回事？”史帝夫确实被吓了一跳，连盾牌都抓在手臂上准备抛掷出去。
“没什么，”托尼大口呼吸，戳戳左手臂，“只是微型感应装置，见鬼！我记得我调整过敏感度了，呼……老天。”
“微型感应？你非得干这种事情吗？”史帝夫无法理解，“这不是好主意，托尼，尤其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别，别念我，”托尼抹抹脸感到歉疚，急忙站起身子，“我知道，我去客厅睡……”
“你去客厅睡干嘛？”史帝夫蹙紧了眉头，跟向前去，“托尼？你还好吗？”
“我，我不应该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托尼有种恐慌症又要发作的感觉，不断大口吸气，“我知道你不会想跟疯狂科学家处在同一个空间，我去睡客厅，但我需要枕头跟棉被，你得帮我拿……我要两个，一个给我抱着……”
“冷静，托尼，”史帝夫双手按住了托尼肩头，这个男人此时像是吓坏了的小动物，“没有人要睡客厅，Okay？”
“什么？我不明白？”托尼晃了晃脑袋，仍然拼命捞着棉被，神情焦躁。
“冷静，过来。”史帝夫连着棉被将人摁在怀里，不断揉捏他僵硬的颈肩和发颤的身体，“放松，你绷得像石头，慢点呼吸，好吗？”
“呼……呼……”托尼不由自主朝那宽大温暖的臂弯里蹭了几下，他需要这个，非常需要，在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时，他急着想解释道歉，难受的不想要一人待着，但佩珀却毫不犹豫去睡了客厅，他不想要一个人面对黑暗的房间。但此时，金发男人的体温包围着他，还有温和充斥安全感的嗓音，不禁让托尼缓和平静下来。
“放松，我们继续睡回去好吗？”史帝夫半哄着，“但——你明天得把我的房门修好，Okay？”
“好……我会的。”托尼乖巧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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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假期结束，史帝夫背着盾牌回到神盾局，而托尼带着旧型指南针飞回马里布，他从没觉得这间过大的别墅住起来是冷冰冰的，比起那间布鲁克林小小的公寓，让他深刻感受到温度的落差。
托尼踩进屋子里就往专门留给父亲的书房走去，书房里清一色都是霍华的遗留的物品，是当初托尼决定从老宅搬出来后一并带走的遗物。
“贾维斯？”
“Yes sir.”
“帮忙找一下这个玩意，”托尼将指南针捧在空中，一阵红外线扫描，“我记得老爸有这个东西。”
“Sir——你的搬家清单中第三百五十项，旧式指南针，它正放在橱柜中第五层杂物的抽屉里。”
托尼赶紧凑向前，拉开抽屉翻找一阵，很快就找到了他印象当中的老旧东西。
“耶欸！”托尼发出小小的欢呼，“这么好运连规格都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四零年代很潮的玩意，每个人身上都要带一个？”
托尼真觉得自己疯了，居然在一个充满精密高科技设备的实验室里，拿着小工具，两眼贴在放大镜上头，全神贯注地修复一只老式指南针。
“Sir，神盾局的福瑞发送一封加密电子邮件。”
“解碼，”托尼没停下动作，“是关于什么？”
“关于神盾局新开发的航空母舰上反重力引擎，与涡轮发动机的建议。”
“打开它。”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