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Your suit-36(番外)
失明梗上线，写得很开心，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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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ter失明了。
在一次巡逻查看研究团队的研发成果刚好碰上意外，过热的机台引爆了里头正在配对飞转的化学物质玻璃瓶，他在发生的瞬间下意识推开比自己还年轻的研究员，闪过了大部分的碎屑和飞溅而来的液体；但偏偏今天他的助理重感冒，竟没把总经理的护目镜准备好，Peter又急着想替团队做最后阶段的调整，心想快速进去绕一绕应当没什么事——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Mr.Parker，你眼睛里的异物和化学液体已经彻底清除干净，目前看来眼角膜灼伤，庆幸的是水晶体完好无损，预计两个礼拜能渐渐恢复视力，我先替你预约一个月后回诊追踪。”
“好的，谢谢你，医生。”
此时，Peter的眼前是一片漆黑黯淡，每睁开一秒便伴随疼痛和流泪不止，眼科医生在诊断过后赶紧替他敷上药膏包扎起来。失去视觉的男孩彷佛被关进了不见天日的房间里，他其实有些慌张，但留给身体更多的是经过层层医疗检查后所留下的疲倦。Peter浑身无力地躺在白色病床上打算休息一会，微叹口气，个性开朗的他很快地转换思考，庆幸这次失明只是暂时性，不需要太过担心。
或许，该如何亲口转告Tony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会比暂时性失明来得令人烦恼吧？
Peter笑了一声。
不过多亏了他神通广大的年长恋人，Peter没半个小时便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出现在病房外头，似乎正在质问医生或护士，听着十分焦灼紧张。哈，Peter可没忘记自己的衣服上和手机上的监控装置，根本不需要花时间去烦恼该如何和未婚夫报备这件事情的。
「喀」
病房被打开的声音传入Peter的耳膜，即使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也习惯性地转头望去，“Mr.Stark？”
Tony在接收到Karen发来的紧急通知时，手一抖差点把测试五百一十六次的实验结果给亲手毁了。这名男人此时顶着一张不算好看的表情，身穿一件素色T恤和棉裤，他可是连衣服头发都没整理便冲出别墅门口，开着马莎拉蒂就杀来了这家市立医院。
在见到男孩的双眼被白色包袋包得死紧，他的一颗心堵在胸腔感到难以呼吸，只是杵在门口处沉默不语，但男孩能听见由那处传来紊乱不稳的呼吸，以及脑海里自然描绘出Tony正绷紧侧脸的咬牙神情。好一会，Peter偏着脑袋正想再喊一次，Tony终于沉着嗓音开口：“我要开除你的助理，还有研发团队所有人。”
喔，原来是在生气这个？
Peter本来还怕这个人会朝自己发脾气，或许又会和以前相同闷着情绪躲起来不让人找到，但现下Tony只是打算秋后算账，这举动比想象中好多了。
“这是意外，”男孩微笑，伸手示意他靠近，“而且医生说我两个礼拜大概就能恢复视力了。”
Tony缓步靠近坐在床边，一手抚摸Peter的侧脸，上头还有些许的擦伤让他心疼地蹙紧了眉毛，指头在白色绷带边缘摩娑，他压抑了鼻腔涌现的酸意，强迫自己不能在此时此刻表现出让对方更加担心的情绪，刻意吸了好几口气才沉声开口，“大概？科学家不接受这样模凌两可的答案。”
“没事的，”Peter在黑暗中伸手想触摸那人的手，在前头摸两下时Tony便主动地牵住了他，“你不是常说我老是加班？这下我可以天天在家陪你了——在我康复以前。”
“谁要这种陪？”Tony真是一点开心不起来，“我宁可你每天加班不回家也不要你得到这样的假期！”
“好好，”Peter轻笑一声，将人紧紧搂住，熟悉地找到那双柔软的唇瓣，吻了几下，“但我现在跟废人一样了，你不让我在家陪着你，我可怎么办？”
好吧，Peter自从MIT毕业之后再也没有放这么长的假了。
他率先得到了充足的睡眠，加上眼睛一片漆黑无光，前三天他几乎是黏在床铺上不肯下来。就连洗澡这活还是Tony连拖带拉，连哄带骗才把他顺利塞进浴室；Tony为此还嘲笑几句，调侃地说——原以为二人之间肯定是自己先老得被人洗澡，怎么知道现在倒过来了？
到了第四天早晨，Peter终于睡个饱了，试着踩下地板伸展他僵硬的四肢和身体，一边摸索一边踏出熟悉的房间之外。客厅里和走道已被Tony整理的干干净净，是想让Peter就算看不见也不会踩到或绊到任何不明的物体，但失去视野的不确定感仍让这小段路变得寸步难行。
“Peter？”Tony在厨房准备早点时听见了远处的小碎步，看见Peter穿着睡衣两手舞在空中缓慢前进他简直吓了一跳，“嘿，你应该喊我一下的！”
他飞快的搀扶Peter到沙发上坐下，男孩闻见了那人身上散发的蛋卷香味，忍不住嘟嚷着肚子饿了。
“就快好了。”Tony低头亲吻他的侧脸，一边叮咛，“你坐在这不准动，五分钟。”
当热腾腾的早餐端上桌时，Peter的手里被塞进冰凉的叉子，上头已经插好了蛋卷，他闻见味道后缓缓地吃起来，随后，他手中的叉子很快地失去作用，因为Tony黏在他身旁一下一下地把人喂饱。
“来，我们去实验室，我有东西要给你。”
饭饱后，Tony牵着他的两手，一步一步领着他走在回廊上，小心翼翼地彷佛对待一枚易碎品，更不忘放慢脚步和叮咛他留意脚边。这样窝心的Mr.Stark让Peter想要发笑，但他舍不得多说什么中断Tony付出的一丝关心，只好默默地将它们拢络在心窝处。
就在二人进入实验室后，Peter被男人固定在稳稳的椅子上，没一会他听见铁片和玻璃物质摩擦的声音，像是Tony正在翻找那总是凌乱不勘又堆满千奇百怪发明的大桌子，脑海里才刚描绘这样可爱的画面，他的手腕便被套上冰冰凉凉的东西，一边一个。
“这是？”
“这是红外线跟热感和声光扫描仪再加上声波测距仪——随便啦，太多了我不记得，喔，还有你的AI，”Tony在机械腕带上设定参数，启动装置，“Karen？”
“yes sir.”
“开启3.0版本无光辅助程序。”Tony将一枚小型耳麦放进Peter耳朵里。
“好的，已将Peter Parker的瞳孔距离、身高与脚步速率纳入系统，随时可以执行。”
“很好，”Tony牵起Peter伫立原地，随后放开手，“你站好。”
男孩不知所以但还是听话的站着，Tony将周围的东西都推到一边去，留下了一条宽敞的笔直路线。Peter听见男人远去的脚步声，有些迟疑地喊：“Mr.Stark？”
“别怕，我在这里，”Tony贴在墙壁前温柔地说，“My Boy，你先试着向前走，来，下指令给Karen，让她会引导你。”
“emm——Karen，我想走到Mr.Stark的身边。”
“好的，请直行。”
男孩犹豫地踏出脚步，只听哔哔两声，耳朵里响彻Karen的电子音，“前方三公尺处皆无发现障碍，建议可使用平常行走之速率，约五秒后即能与Boss接触。”
Peter尽可能放松身体找回以前走路的速度和平衡，怎么知道他好不容易走到墙边时却扑了个空。
“Karen？”
“Sorry，Peter，Boss两秒前已移动至三点钟方向五公尺处的书桌旁，地面五步距离发现小型障碍物，建议先踏出右脚即可闪避。”
男孩叹口气笑了起来，听从AI小姐专业指示向Tony跨步而去，抵达后发现只摸到那人的衣角后忍不住叼念，“你在跟我玩捉迷藏吗？”
“是，我要你在看不见的状况下抓到我。”男孩能听出Tony的语调上扬，彷佛他就在眼前露出调皮的笑容。
“抓到你的话有奖励吗？”Peter差不多能与Karen达成默契，脚步变得比方才更坚定更快速。
“当然有，”Tony两手插着口袋，盯着男孩不停朝自己而来，但那双脚却是不断地向后踩，几次刻意让他摸到自己的手，但在他要抓住自己时猛地抽离，“抓到我的话，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想起来了吗？我们一周前在浴室打得火热时一同讨论的Play。”
他刻意加强了语调，听着是又暧昧又令人心头发痒。
“老天，”Peter吞了口水，“看在我现在跟瞎子没两样，你收敛一下自己好吗？”
“才不，”Tony的大眼睛弯得像月牙，“我要让你有动力赶紧复原，因为你有个喜欢挑战底线的未婚夫等着被你处罚。”
“我会记在墙上的。”
“喔，我还真是害怕。”
Peter和Tony就在实验室里玩起了你抓我跑，虽然只是几步路的距离，但失去了视觉只能靠着听觉与触觉支配身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男孩没多久便感官疲乏浑身冒汗，鼻息有些喘不过来，Tony看着有些心疼地想喊暂停，哪知有人比他聪明多了——故意踉跄脚步假装跌倒，而Tony下意识飞快地冲去紧紧抱住他，着急地问，“Pete，你还好吗？”
“Hey，”Peter笑着反身把人禁锢在怀里，“抓到你了。”
Tony看见男孩上扬的嘴角，只能无奈地抗议，“喔，你耍诈，这次可不算。”
二个人就这么渡过了几天难得的休假日，在Peter习惯无光辅助程序和Karen优秀的口语指令后，他已经能够一个人轻松穿梭宽敞的别墅，吃饭洗澡或是做菜都难不倒他，虽然需要花上几乎是两倍的时间才能完成，但Peter对于不用依赖任何人的等待恢复健康假期，已经很知足了，他甚至挑战一个人提着洗衣篮走到三楼阳台处，在一片温煦的艳阳天晒着他和Tony的衣服与棉被，完成后更是激动地朝着Karen欢呼了好一阵子，这让待在实验室里偷偷开起监控的Tony笑了很长的时间。
少了视觉功能，Peter能参与的活动变得少之又少，不过一直喜欢电影的他，发现换个角度去欣赏电影好像也不是一件坏事，于是他黏在客厅沙发上的时间变多了，而Tony也会自然地抱着一桶爆米花，挤在他身边一起和他听电影；但这人看一看便会开启现场直播，老爱用一些奇怪的形容词，加上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来描绘电影的画面，不过总可以顺利地逗笑暂时失去视野的男孩，或许就是Tony的目的了。
Peter的作息变得十分规律，通常在饭后听完电影便会准备就寝，他更喜欢在睡前坐在床上听阅电子书，他的年长恋人自从他失明后几乎每天准时上床睡觉，有时会顺手接替Friday的工作，用他那性感慵懒的嗓子朗读书里的内容，彷佛每一个单字溜过他嘴里都会变得甜美黏腻，就Peter听来——这个人不论读出什么听起来都很色情。
“我就当是夸奖了。”Tony笑得笑个孩子。
而对方会在他念不到第三页时蜷着身体沉沉睡去，那熟睡的模样像极了从前在西服店时的青涩可爱，Tony总是喜欢在这样的时刻摸摸那头卷翘的头发，在他额角覆上轻盈的晚安吻。
这样的日子平稳安逸，好似视力消失这令人畏惧的意外，丝毫没影响Peter和Tony所有生活与作息——以及内心。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