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Your suit-14
●普通人AU
●学生虫 x (伪)裁缝师铁
●已经跳脱漫威的世界观，ooc是肯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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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y，我很好，最近忙着研讨会专题，晕头转向的，很抱歉没空接妳电话，妳要好好照顾自己，当然，我也会。P.」
那日过后，May尝试拨了几通电话给Peter，但都没有被接通，只是收到了几封片面的信息。Peter正在努力调整心情，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May关心的问候，比如：Mr.Stark最近好吗？你跟他如何？这类的问题，他该怎么回答？Mr.Stark好不好我不晓得，但我很不好，因为他再也不会跟我联系了，嗯，这样回答实在太诡异了。又或是要故作坚强，强颜欢笑？我很好，Mr.Stark也很好，但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不过没关系，我一点也不难过。这样吗？更诡异。总结，不论Peter如何思考就是找不到最佳的回答方式，唯有逃避才不会让他烦恼地快要发疯。
接下来的日子，Peter试着把时间填满，回到还没认识Tony之前的日子，他整天努力念书和写报告，加入了教授推荐的研讨会，空闲的时间便与Ned拼乐高，参加各种动漫电影展，甚至參與了两次联谊活动，当然是陪着Ned。但那过程实在是灾难，男孩和不熟悉的女孩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尴尬得要死，在Peter试着对文科系的卷发女孩谈论电力电子的理论和电源转换器的工作原理之后，对方茫然的表情差点想让他跳窗自尽，喔，好险他们坐在咖啡厅的一楼。不过他已在心里发誓，下次不管Ned再怎么恳求，他也也绝对不参加这种活动了。
当然，剑桥市就那么点大，放学后跟着同学经过商店街是很难避免的，有好几次，Peter都想靠近那家小小的西服店面，看一眼里头忙进忙出的男人，最近过得好不好？但终究只是在脑海中盘旋的想法。
当Peter踩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眺望远处那间西服店，如记忆一般静悄悄伫立于街角处，楼梯下方的花朵仍然蓬勃灿烂，一旁的茂盛绿树延伸的叶片正贴在二楼的窗外摇曳，那盏精致的雕刻木门被人开启时，Peter的耳边甚至还能听见那悦耳的挂铃声，还有Mr.Stark穿着皮鞋踏在实木地板的喀喀响。
他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去见Mr.Stark，他的勇气都用在那日亲吻之后，洒脱离开的脚步上了。Peter冷静后回想细节，对于当下控制不了情绪，竟然对Mr.Stark说出「我恨你」三个字，他真是后悔死了。
“唉……”Peter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气。
“好了，”Connors教授手里一本研讨会的报告资料，轻轻地拍在他的脑袋上，“Parker，这已经是你第十次叹气——我特别为你加强研讨内容，对你来说到底有多无聊？”
“I'm sorry， Connors教授……”Peter挺直腰杆，赶紧抹抹脸提振精神。
“教授，Peter失恋了，”Ned在旁补充，“你得体谅他有理由精神不济。”
“Ned！”男孩竖起眉毛，怼了怼他肥胖的好兄弟，“我哪里失恋了？”
“你全身上下都像失恋了，”Ned撇他一眼，“谁让你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太不够朋友了。”
“你——”Peter想反驳，但Connors教授朝他们两指了指，示意二人闭上嘴。
Connors教授阖上手中的报告，双手抱胸，“我说，Peter，你这个年纪要谈恋爱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但你不能辜负MIT对你的期望，想想你是花了多久时间才考上这所学校？——当然，这次的研讨会更为重要，你得忘记烦恼，好好的学习。”说着，Connors教授大掌覆上Peter的肩头，在上面揉了两下。
“我知道，我知道，”Peter点点头，对于不断分心的自己感到抱歉，“请继续吧，教授，我会专心的。”
Connors教授只是微微笑，捏了捏男孩白皙的脸颊，随后继续投入手边研讨的内容。
自从Peter的手机行事历跳出一周以后「西装初步假缝」的提醒，他就再也无法专心做任何事情。他小小的脑袋总在想，该不该放弃那套Mr.Stark赠送给自己的西装？
起初会订那套西装也是为了学年舞会，但如今他早已不喜欢Liz了，穿得好不好看对他来说毫无所谓。而试穿西装这个理由，不足以让他攥紧勇气去面对那个男人。或许，就这样算了吧？说不定Mr.Stark早已忘了这件事情，何况，替自己做西装的人也不是他。
这样的想法接连几日占据了男孩的思路，他其实想过借机去看一眼Mr.Stark，想知道他近日睡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但又想着如果Mr.Stark真的睡不好，他一定会更加心疼与愧疚，但若是Mr.Stark睡得很好且过得更好，这种结果似乎更加火上浇油，Peter是左右为难，为此神游了好几天，把一些重要课程都抛到九霄云外，最后，男孩终究选择逃避，手动关闭行事历的提醒，打消索取那套订制西装的念头。
“Peter，你在做啥？”Ned躺在床铺上看完一本漫画后，爬起身凑近Peter的身边。
“还能干嘛？”Peter低头将成堆的研讨会邀请卡装封，“Connors教授发起的研讨邀请，就是后天。”
“这种事情，教授不有专属的工作室能替他完成吗？”Ned拉过一旁椅子，抬手帮忙。
“还不是你告诉教授我失恋什么鬼，”Peter抱怨似地碎念，“他这几日特别关照我，什么都要我来做——昨天还让我晚餐时间去教授宿舍给他送咖啡。”
“哇喔，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听着，Ned感到有些怪异，“我得说声抱歉，老兄。”
Peter闷哼一声，看也没看他，只顾着想赶紧结束手边工作。
“说真的，Peter，”Ned撇了他一眼，收起了平时玩笑的语气，“你到底怎么了？”
“就像你说的，失恋啊。”Peter垂着眼，对于已成定局的秘密也懒得再掩饰，“只是恋情根本没开始，所以也没有所谓的结束。”
“Okay，”Ned撑着脸颊，“上回Liz拒绝你，都没见你这样失神，都好多天了。”
“我也不知道，”Peter根本想不起来喜欢Liz的那段记忆，“就是……很苦闷，明明是喜欢我的，虽然他不说，但我感觉得出来——只是，他不能喜欢我，也拒绝喜欢我。”
“他？”Ned给了一个不算太惊讶的眼神，“是那个Mr.Stark？”
“What?”Peter竖起两道眉毛，“你怎么知道？”
“Peter，怎么说我也认识你好几年了，”Ned翻了个白眼，“你在刚认识Mr.Stark的时候，每天为了多做一份午餐凌晨五点就跑去市集买最新鲜的食材，拜托！你对任何人都没这样勤劳过，而且你整天Mr.Stark这样Mr.Stark那样，简直烦死人了。这就算了，有阵子你几乎没睡在这里，我整天提心吊胆替你找理由掩护！还有，你发烧那天还让我冒着雨给你送牛奶松饼，天啊，那玩意我求你好几次你都不肯做给我吃，竟然做给Mr.Stark好几次，我忌妒死了！没在半路把你的松饼吃掉你真要感谢我这个好兄弟！”
Ned一连串的抱怨惹笑了Peter，“看来我得做份牛奶松饼来向你赔罪了。”
“那当然！”他用力地怼了他肩头一把，“我还要加炼乳！”
“告诉你，加蜂蜜才好吃，这是Mr.Stark发现的……”说着，Peter的眼神垄罩一层落寞，深深叹口气。
“老兄，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男人？”Ned一手抵在下巴处，朝着他上下打量，“而且他几岁？三十岁还四十岁？好吧，美国是个什么地方？不会有人在乎这个。我只想弄清楚，既然他也喜欢你，那你为什么不再去那家店了？”
“Ned，事情没那么简单，”Peter瘫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眉心，“Uncle Ben走了，留下May一个人，我不能再让May难过或是……失望。”
“我倒觉得这是两码子事，”Ned抬起手肘撑着脸颊，“而且你找May聊过了吗？”
“呃，没有，”Peter摸摸鼻子，“现在家里的状况，不太适合聊这样的事。”
“我真不明白，你和May连Uncle Ben的离去都能撑过去，还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
这样的话Ned说得简单，但却让Peter陷入了冗长的沉默。
还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呢？
他不知道。
＊
Tony精神不济，睡眠障碍又再一次纠缠他。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成熟的成年人，他设了闹钟提醒睡眠时间，设定Friday在晚上十点后调暗卧室灯光，想让自己即便没有人陪伴，仍然可以不用躺在床上数着星星再等待天空盏亮。但是很难，他又回到了酒精的怀抱，甚至是说啤酒的浓度已经不够能让他入睡，他再次喝起了任何高浓度的酒，比如伏特加、威士忌之类的随便都好，只要能睡他不在乎。
他想念男孩温暖的体温跟青草的香味，想念紧绷的肩膀被他温柔的按压舒缓，想念在睡前听他描述学校的课业和操场上天空的颜色，想念他嘴里念着线性数学的公式和集成电路布局的原理，还有想念他的声音和他的一切……
这一夜，Tony喝了点酒，胡里胡涂地在凌晨两点拨电话给Pepper，先是被她的起床气狠狠地咒骂一顿后，电话里头才陷入静默，Pepper询问他最近好吗？Tony笑着说不太好，但肯定比妳好，毕竟妳的老板把公司丢给你跑去剑桥市当一名裁缝师了。
“喔，原来Tony Stark也知道内疚。”女人的声音伴随笑意，听起来并不是真的生气。
“别这么说，我可是从来没那么勤奋的批阅公文，一刻都没耽误到妳的时程，妳该感到庆幸。”
“说得也是，”Pepper心里总算解气了些，“那你干脆别回来了，省得一回来我还不是得捧着公文追着你满大楼跑。”
“哈哈！”Tony笑弯眼睛，很可惜Pepper没看见，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见到男人这样笑了。
“妳过得幸福吗？Pepper。”
Tony没来由地问一句，倒让电话另一端的女人诧异了一会。
“我很幸福，”女人淡淡地说，“你知道，Happy虽然赚不多，但他一直都非常愿意花时间陪伴我，他甚至愿意跟着我逛遍纽约街头所有的鞋店，就是为了要买那双限量版的Salvatore Ferragamo高跟鞋，而且完全不抱怨，你觉得我不该幸福吗？”
“老天，他真伟大，”Tony感到佩服，“妳若是敢说不幸福，那会下地狱的，Pep。”
“我同意。”Pepper笑着回应，停顿一会，“你变了，Tony。”
“嗯？变得更好？变得更通情达理？变得更有魅力？”Tony挑着眉眼困惑，“妳得说得具体一点。”
“就是，你变得不再对我感到愧疚了。”
Tony愣了，他听见玻璃窗被树枝敲响，看见鹅黄的月色倒映在落地窗前，听见Pepper的嗓音好似又回到了他们刚热恋的时候，柔婉又温和。
“是吗？”男人有些尴尬，咳了两声想掩饰自己的词穷，“我并没有感到愧疚。”
“你有的，别骗自己了。”
“我……”
“别道歉，没有什么值得你再道歉的，”Pepper显得从容不迫，“你这样很好，终于抛开我们十年未终结果的包袱，我替你高兴，Tony。”
Tony没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感觉身躯一阵轻松。
“我爱你的，Tony，我会以朋友的立场继续爱你，我们会是最了解彼此的朋友，这个定位会使我们的关系更好。”
“我知道，”Tony坦然地說，“我只是得花時間承認自己是混蛋而已。”
“你不是，別浪費時間去承認不是事實的事實好嗎？”Pepper翻了白眼，“好了，我该睡了，明天我还得面对那几个董事会的老不修。”
“哇喔，第一次听到妳这么形容他们，”Tony失笑，“他们会哭的。”
“自从你把公司重大会议都扔给我，我对他们就完全没有任何好感跟怜悯，哭死最好。”
“再等等我一会，Pepper，我父亲的研究我快完成了。”
“你早该完成了，”女人没好气地说，“没完成别回来。”
“妳舍得？”Tony装作难过，“太伤我心了”
“十年的歲月我都捨得了，還有什麼捨不得？”Pepper笑出聲，“Goodbye,Tony.”
“Goodbye,Pepper.”
Goodbye.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