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下雪的马丁尼●續1
四十岁总裁和二十二岁纯情小记者的恋爱故事
ooc
不長，大概三篇結束。
*
“老天，乌漆摸黑的我啥也看不见。”Tony在黑暗中眨眨眼，“Peter？”
“我在。”男孩在身边喊了一声，“Mr.Stark，你刚点了什么还记得吗？”
“嗯——我比较想知道，我们要怎么在一片漆黑的餐厅里分辨桌上的食物是属于谁的？”
“用嘴巴？”Peter笑了出来，“我来试试看！”他摸黑在桌上胡乱抓一把，手指传来冰凉触感，“我应该拿到餐具了？这是——叉子！”
“好的，”Tony叹口气，像个瞎子一般摸上桌面，“这个是碗，喔，还是热的，你别烫到。”
“我试试，”Peter小心翼翼地捧起热碗，吸了一口，“这是我的蘑菇汤，哈哈哈，好喝呢！”
“你就自己喝？不打算给我喂一口吗？”
“呃，我应该？”男孩很不确定地探手过去，摸到男人柔软的胡须，“你能自己喝吗？我很害怕会喂你满身。”
“好吧，我自己来，”Tony取起叉子在桌上胡乱叉一把，咬了一口确定是食物才放进嘴里咀嚼，“这是火腿切片，挺不错的。”他伸长手想让Peter试试味道，怎么知道他错估了自己在黑暗中的方向感。
“喔不，”Peter闪了一下，“那是我的眼睛……”
“我想我们还是自己吃自己的吧，”男人苦笑一声，“或是偷偷打开我的手机，探个光应该没人会发现。”
“你是不是忘了在我们进来之前，服务生就已经把我们手机收起来了？”
“我确实忘了，”Tony摀着脑袋，“怪不得我想Pepper怎么没有在我偷跑出来跟你约会时打爆我的号码。”
“你又在会议前偷跑了？”Peter已经抓到了诀窍，接连吃了几块鳕鱼，“Ms.Potts会很生气的——好吧，我的手机应该也被打爆了……”
“管她生不生气，”男人在黑暗中翻了个没人看得见的白眼，“她已经把我关在办公室里两个礼拜，还想我怎么样？”
“我这不是陪你了吗？”Peter笑瞇瞇地说，“还放了Ned的鸽子，我本来答应要跟他一起来这里吃饭的，他八成气死了。”
“不会的，我给他寄个限量版的乐高他就会忘记这件事。”
“啊，我也要。”
“那有什么问题？”Tony宠溺地说，“你想要什么尽管说，是你总是不好好利用你有钱的男朋友。”
他自顾在黑暗中摸索食物，没有实时看见男孩那比向日葵还灿烂的笑容。
Peter和Tony在无光餐厅里待了一个小时，终于在黑暗中把晚餐吃得精光，但一点饱足感也没有，只有深刻体会这是场挑战感官的体力活。两个人走出餐厅后，暮夜漆黑的天空是一颗皎洁的月色，下雪的冬季已让春暖花开的温度取代，Tony睹了一眼身旁的卷发男孩，笑着取出手巾替他擦拭嘴角边的红酱，而Peter只低头看着手中的两只手机——各有五十通未接来电。
“我想……这代表Ms.Potts很生气吧？”
“肯定是的，”Tony长叹口气，一脸无奈，“走吧，先送你回家。”
这是Tony和男孩交往后的第三次约会，是在Tony终于得了个空闲偷偷溜出总裁办公室，不顾十分钟后就要开启的商务会议，徒留Popper一个人在会议室里抓狂嘶吼。
他没有照着前几段没啥印象的交往方式，把男孩抓进总统套房里办事之类的，只是和他一起进了无光餐厅，体验摸黑吃顿晚餐的怪异乐趣。
而Popper不断拨打的电话，让男人甚至没有时间饭后牵着Peter的手散散步欣赏街边风景，聊聊天培养感情，只能赶紧开车送男孩回到皇后区的公寓。在夜空底下伫立的路灯旁，将原本要走进门口的Peter拉进怀里，低头讨了一个安慰的热吻。
他在Peter被吻得喘不过气时放开了他，嘴边蹭着他干净的眉骨。
“你明天开始要赶稿了？”
“嗯，再不交稿我就会被编辑枪毙的……”
“好吧，”Tony耸耸肩，抓起他的手往嘴边摩娑，“我明天接你上班，或是接你下班？”
“都不要，”男孩摇摇头，一双眼睛可怜兮兮，“这几天让我专心地写稿子好吗？”
Tony就是无法拒绝这样的眼神，“看看你的表情，我能说不好吗？”
男孩笑得腼腆，往他怀里蹭几下，“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陪我。”
“欸，这是要还的，在你赶完稿子之后。”他意有所指，伸手揉揉那头蓬松的卷发，“快上去吧，在停留几秒我就会想把你塞进我的车上载你回曼哈顿。”
“晚安，Mr.Stark。”
“晚安，My boy。”
*
目送Peter回公寓后，Tony这才弯身坐进马莎拉蒂內，在他想回一通电话给Popper时，才发现副驾驶座上留着一件墨绿色的外套，上头还残留男孩独特的青草香味，他笑了一下，拿着外套想打开车门走上楼梯物归原主，但看见从口袋中掉出一张纸片，这个念头便烟消云散。
“这又是——”Tony的表情不是很好看，“什么鬼？”
他见到一张精致的名片，上头留着一名新闻女主播的私人电话和口红印，让他的俊脸几乎黑了一半。Tony赶紧深呼吸抚平汹涌而来的不悦，大掌一掐将名片捏成一团再扔出车窗外。
真是他妈的烦。Tony发动汽车，打了挡转个方向盘，直直往曼哈顿驶去。
他Tony Stark，史塔克工业总裁和董事长的小男朋友，Peter Parker，一名纽约号角日报的记者，平时穿着十分普通且毫无品味，不太注重外表打扮与时尚，那头卷发总是乱糟糟又翘得高，还有一边飞起来很奇怪的眉毛(他绝对不是在嫌弃)。
明明二十二岁成年了，但那长相青涩又稚气，真要他假扮未成年高中生铁定不会有人怀疑，按理来说，这样的男孩应该是不太会有异性缘，Tony刚跟他在一起时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
偏偏，大错特错！
这两个人才在一起三个月，Tony已经不知道翻到第几次，不论是在外套口袋还是背包里，又或者是準備带回家的纸本草稿里——各种粉丝读者以及主播或者取材同行等等，塞着女性的电话号码甚至是情书，更可怕的，还有男性的！？
老天，为什么他的小男朋友要这么可爱迷人，但是本人毫无知觉，只觉得这些电话都是公事之间的传递，并没有甚么特别意思。没有特别的意思？那这名片上的口红印是——那个女人拿来擦嘴不小心留下的吗？这孩子的脑袋跟他的外表一样清纯无知是吧？真让人烦心。
*
赶稿赶稿赶稿……
Peter被关在报社的办公室上，正在努力补足他严重delay的稿件进度。那位编辑先生在前几天看见Peter空荡荡的存稿内容，气歪了胡子，差点没用大锁把这位人气专栏记者锁在桌子前面。
人果然是有潜力的，短短五天时间Peter就被迫写出十几万字的稿件内容，连Ned在旁都为他惊人的行动力摇旗吶喊。
“Ned……”
“我知道，我知道，帮你打给May，说你正在地狱没办法回家吃饭睡觉。”
“谢谢……”
接连几天，Peter都没离开报社一步，吃饭睡觉洗澡都在这间小小的办公室完成。Ned更是偷偷帮他代打，完成了几万字的小篇幅文章，并且和Peter一起祷告不要让编辑大人看出来。没日没夜的工作，让男孩遗漏很多通关心的电话，其中最多次的当然就是——他的男朋友，Tony Stark。
电话响了。Peter趴在桌上小睡一会，终于有空闲按下接听键，有气无力地喊一声，“Mr.Stark……”
“……”
没听见回应，Peter挺直了腰杆，“Hello？”
“我在等你道歉然后挂我电话，就像前几天那样。”
“啊，我、我……对不起。”
“不要告诉我你还在加班。”
“我，我完成了，十分钟前交了稿。”
“只要你不阻止我，我随时能把号角日报买下来，”Tony带有磁性的嗓子有些不悦，“或是干脆让我养你，你就不必熬夜工作了。”
“这是兴趣，不是工作，”Peter笑了一声，些微的甜蜜渗进心窝，“而且，我并不想做一个让男朋友养的——米虫？”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想做TonyStark的小情人，整天窝在他身边不必工作的。”
“我一定不是其中之一，”男孩笑嘻嘻，“欸，更正，我想做你的情人，但不想不工作。”
Tony叹口气，捏了捏发酸的两眼之间，“我想你了，Peter Parker。”
“我也是，Mr.Stark。”虽然隔着电话，但Peter也感到耳根发烫。
“那你几时能让我见见你？”
“我，我很抱歉，前阵子我太松懈了，满脑袋都是你根本写不出东西，”Peter停顿一下，露出腼腆的笑，“我还差最后一篇文章……就快完成稿子了！明天或后天”
“我可以去报社找你的，但你不愿意，”男人抱怨地说，“我真讨厌这样，明明咱们才离三条街，却搞得像是隔了一整座城市的距离。”
“嘿，Old man，别讲得好像我不想你！”男孩蹙着眉毛，“你来了我要怎么专心工作！你……总是让我心跳加速脑袋空白，我必须阻止你这么影响我！”
Tony这才露出微微地笑，在酒吧门口抽了一口烟，烟头亮起微弱的红光，吐出的白烟被一阵微风吹散，顺道让他的嗓子显得更加闷声。
“逗我开心？你现在把手伸进你的外套左边内袋，快，现在。”
男孩一脸懵然照做了，翻到一张小纸条，上面留着一名女记者的私人电话，“喔？这是先前和XX报社的记者一起采访同一个专题，顺道互相留了号码。”
“她对你有意思，”男人笃定的说，“把那张纸给我绞进碎纸机里，以后别再让我看到类似这种东西出现在你衣服的任何一个口袋。”
“可是这是工作，”男孩傻愣愣地回答，“会有用得到的一天的。”
“你慢慢期待会有用得到的一天吧，”Tony不太高兴，但没特别表现出来，“我只提醒你一次，别跟这些急着把电话号码塞进你手上的人靠太近，不论男女。”
“好，好，我知道。”Peter的嗓音高扬轻松，而男人听得出来，这个臭小鬼根本一点也不知道！
Tony挂上电话，熄掉手中的烟，缓慢走回热闹的酒吧；气温已经回暖，人潮随着季节改变而汹涌，接连几天都塞满曼哈顿这家黄金地段的酒吧之中。他面无表情地走进热闹喧哗的酒吧，和常客们聊了几句，熟捻地调制鲜艳甜美的酒品，可惜了那张俊脸彷佛全世界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难看。
“嘿，你这是什么哀怨的表情？”Clint用手肘怼了Tony一下，“你的女客人都快被你吓跑了。”
Tony仍绷着一张冷脸不发一语，Natasha在旁幸灾乐祸，“这叫做喝了满肚子的醋却不想承认，还有，欲求不满？”
“妳闭嘴。”男人的脸色又更差了。
欲求不满，确实，堂堂一个花花公子TonyStark也有这么一天。谁让他的小男朋友实在太清纯了，光是接个吻搂个腰就能胀红耳根喘着粗气，Tony其实本来想在圣诞夜那天在男孩的小公寓内把他吃干抹尽，但那人抖得厉害满脸无助，本来双清澈无暇的眼眸甚至坦露惊恐，微微抵抗，光是这样就让他，下不了手。
Tony Stark自认不是什么君子，但面对他花了很大心思才捧在手心里的男孩，可是破例地格外小心翼翼，于是他十分反常地把手放回衣服外头，只是低头亲吻男孩差点要泛泪的眼眶，笑着说几句笑话试图缓和对方绷紧的身体。最后只能跑去沖冷水澡，並且搂着男孩睡一整晚。
老天啊，这是什么折磨？
虽然他早就知道男孩在认识自己之前连接吻都不太会，突然要让他提枪上阵，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Tony懊恼，十分懊恼，以前的交往对象都恨不得能马上與他滚床单，甚至玩起各种花样。但现在，总裁大人只得到了成年后的生平第一次第二次跟第三次。
出门约会就纯粹是约会，没有接吻拥抱更别说是耳鬓厮磨的纯情回忆，嗷！这好像是他十二岁时就在干的事情？想不到四十岁了还能够再次回味，真是太棒了。
要不是他努力争取，几次在送Peter回家时将人压在墙边，亲吻他的额头和嘴唇，怕是那小呆瓜就只会傻傻的走回公寓去了……喔，看吶，光是接个吻这孩子就一副缺氧快要喘不过气……可怜的模样是让人连出手都舍不得蹂躏他。
好吧，他确实交往前就知道对方纯情的可以，也尽可能放慢步调配合，但还真是没想到一个成年人竟然可以纯情到这种程度……真是让他大开眼界了。要知道二十二岁时的Tony Stark可是什么Play都玩遍了，但很明显的这位纯情小记者跟他并不是同一路的人。
以至Tony生本来想找个时间好好替男孩恶补一下情侣间的情趣，可惜Peter的工作并不悠闲，总是被编辑拿刀追稿，Tony真是恨死了那位编辑先生，简直想把他绑在标靶上，亲自体验一下史塔克工业刚研发出来的掌心炮。
而那小王八蛋对于自己交了个性感又英俊的男朋友从来没表现出欲望，深深让Tony感到无比挫折，每天早晨照镜子時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魅力了？他几次想为此安排个浪漫约会赶赶进度，但无奈上回放了Pepper一次鸽子，现下总裁大人是要走出办公室都得过五关斩六将，他烦恼之余也无法和小男友培养感情了。
老天啊，那句成语叫什么来着？喔，欲哭无泪。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