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所谓 动摇-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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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一个新年之吻。
托尼这么说服自己，他不想承认史帝夫尝起来的味道有多美好，甚至让阅人无数的他起了生理反应。
犹记得当时，二人顺疏散的人群漫步离开广场，乘着哈雷回到布鲁克林的公寓，托尼忘了回途过程中二人之间的对谈，却清楚记得史帝夫手掌心的温热，还有那头金发攀根在后颈处的长度。
睡梦之中的托尼有想过要问个清楚，想知道对方愿意亲吻他的理由，但——如果答案不是他要的呢？老实说，他连自己想要的答案是什么都弄不明白，而金发大兵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动摇，与平常相同躺在身边熟睡。
算了，烦恼这个问题太不史塔克了，托尼翻了个身清空脑袋。
隔日的新年新希望就是——史帝夫被神盾局紧急召集，开了个会议就和娜塔莎、克林特一同飞去了巴西。托尼同样在隔天就回到马里布，接连几天，他有事没事就入侵神盾局的服务器，关心一下史帝夫出任务的状况。
只是他还没等到金发男人完成任务，自己率先遇到了难题。
这个难题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好几年前的派对上，只是这次连累了哈皮受重伤躺在加护病房，他一气之下发挥了作死的才能，自负地将通讯地址公布给全世界的媒体。不用一天时间，托尼位于马里布的别墅被敌人轰炸，差点害死了正要劝托尼离开别墅的佩珀。
而远在巴西的史帝夫从娜塔莎口里得知消息，差点以为早被血清治愈的心脏病又发作了。史帝夫当下急着取起手机联系托尼，倒让红发女人摆手阻止。
“你疯啦？”娜塔莎没好气地说，“你电话拨出去，现在正躲避敌人追踪的我们还要不要活？”
“老天……”史帝夫硬把手机塞回口袋，“我得赶紧完成任务，我必须知道托尼的状况如何。”
“他是钢铁侠，不是还吸着奶嘴的婴儿，”女人自顾地整理手中武器，“在神盾局找上史塔克之前，他都是自己面对所有危险的，放心吧。”
托尼呢？
他在紧急之下穿上了原型装甲，连武器和飞行能量都没有的原型机，让故障的贾维斯送到了田纳西洲玫瑰山外的五英里处，一个超级低温还下着暴风雪又鸟不生蛋的地方。Mark42开启后就再也没动力能把他装回去，他只好穿着短袖，脸上还留着血渍，十分狼狈地拖着装甲行走好几里路。
在他的脸皮和手指脚跟都冻僵之后，终于在远处一家小商店外的人型木偶上偷了一件披风，再用公共电话留言到加密的系统里。托尼率先留言给佩珀，先是一阵道歉后再告诉她自己有多么愚蠢，希望她不要退回那只比人还高的兔子。
随后，托尼待在电话亭里许久，还是留了个言给史帝夫。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就是感觉史帝夫已经得知他出事了，而且除了担心之外肯定十分地愤怒。
老天，在满大人炸了他的别墅时，他都没有此刻来得害怕，他怕极了史帝夫会因此对他失望。
「呃，Hey，史帝夫，你现在应该在巴西出任务，我看过神盾局的计划进度，别，别告诉我职业道德，我只是担心你，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所以我更知道你那里的状况陷入胶着，希望你没事，嗯……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状况了，我现在飞到很偏僻的地方，但我有办法能把这段留言加密送到你的手机里，别担心。另外——在下次见面被你狂揍一顿之前，我想先道歉，希望你的拳头能因此轻一些。嗯……我很抱歉，还有不必担心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完再回到布鲁克林那间小公寓，在我回去之前能把羽毛被子买大一点吗？我总喜欢抢被，你非常清楚，还有记得替我先把暖气先打开，因为我这边他妈的冷死人了！…………就这样了，下次见，史帝夫。」
不得不说，远在天边的史帝夫收到托尼的留言后不但没有得到安抚，反而更加火冒三丈。
“什么叫做他自己的事？！自己的事情？自.己.的.事.情？”
“他特地留言却只叫我买被子开暖气？”美国队长一个反手砸晕了迎面而来的杂鱼们，“这种状况不应该留下联络方式，让我结束任务时能赶过去吗？——闪开别挡路！”史帝夫边拿着盾牌揍翻敌人，力道比平常更猛烈。
“老天，你能不能闭上嘴！”娜塔莎忍受不住，“或是把通讯器给关掉！”
“我们已经听你碎念三小时了，队长，”克林特表示同意，“可怜一下我们还在枪林弹雨，给一个清净的耳根吧。”
“喔，我很抱歉。”
史帝夫提着一颗心在巴西执行任务，偏偏敌方并不是普通人，夹杂许多非人类的能力者，登时让神盾局的特工们陷入苦战。
这些日子以来，和托尼过于靠近的距离，早已不自觉让史帝夫把他放在比朋友还要重要的地位。他以为托尼同样重视彼此之间的——友情？好吧，姑且称之为友情……老天，史帝夫确实他妈的不想把二人之间归纳为友情！
好吧，先不说那个，偏偏在他离开美国没几天，这个作死的大笨蛋就让自己的别墅被人用飞弹炸烂了！炸了毁了全部都掉进那漂亮的海岸中沉入海水里，意味着整座别墅在卫星云图上只有残骸和黑圈。这都不打紧，他最气的是自己不够了解托尼，连托尼何时惹上所谓的'满大人'他都不清楚，更别说那人遇到困难却只会留言告诉他，这是我自己的事！？
他简直想仰天大喊What the fuck！
“该死的，我见到那个混蛋一定要揍扁他！”史帝夫仍然无法控制嘴巴，“为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一没看着他就搞这出——”
“Well，我敢打赌，你才舍不得打他。”娜塔莎在频道里发声。
“我也赌，”克林特在高处射飞了几个人，“娜，算我一份。”
“话说回来，史帝夫，”娜塔莎的声线突然暧昧起来，“跨新年那天，你俩接吻了没？”
“什么？”克林特比史帝夫率先蹦出问句，“妳说谁和谁接吻？”
“你乖乖听就好，我在问史帝夫，”弓箭手的迟钝女人早已习惯，懒得解释，“快告诉我，你们亲了吧？”
“呃，妳怎么知道？是托尼告诉妳还是——”史帝夫胀红了耳根。
“老天，队长跟铁罐接吻？”克林特不可置信，“你们搞在一起怎么不通知一下？”
“什么？不，我们没有搞在一起，”史帝夫急于解释却哑口无言，“只是——等会！我该烦恼这个吗？天吶，我弄不清楚二十一世纪的风俗民情，新年亲吻，或许对你们来说很正常？”
“一点也不正常。”娜塔莎和克林特异口同声。
娜塔莎翻了个身，用手腕电爆了敌人，拨了拨红发，“尤其是对于史塔克那个比电线杆还要直的男人来说，更不正常。”
“所以——”史帝夫的心脏碰碰跳，“妳的意思是？”
“唷？别想从我这套出什么，”娜塔莎可不想参与这两人的感情事，“在你找答案之前，先问问自己那个吻的涵义对你来说是什么吧，四零年代的老人家。”
那个吻？
那个吻比想象中美好。这是史帝夫唯一想到的。
满天的绚烂烟火和纷飞的白雪与七彩纸屑都不及托尼来得耀眼夺目，他漂亮的侧脸和蜜糖色的瞳眸，每道的笑纹和颤动的睫毛，都在催促史帝夫栖身靠近再亲吻他。他当时紧张地连手心都在冒汗，深怕那人会蹙起厌恶的表情，以及抬手推开二人距离。史帝夫鼓起全身的勇气却只敢轻触那人冰凉的脸颊，强忍着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就能吻上那双嘴唇的欲望。
他是知足的，打算说句新年快乐就偏开身体，只是万万没想到托尼会伸手托住他，甚至闭上眼睛主动凑过来亲吻他。史帝夫幸福地就要落泪，贪婪渴求的潮流让这次的蜻蜓点水勾出了洞穴，直直淹没他的理智。等到史帝夫回神，他已经将托尼禁锢在怀中央，舌头滑进那端湿润的嘴里，激烈交缠不肯放手。
那次的吻并不是单方面，史帝夫能感受到托尼舌尖上的急躁和攀着颈肩不肯松开的双手。史帝夫清楚自己并不是个会亲吻普通朋友的那种人，但他不晓得托尼是怎么想的？毕竟那个小胡子可是花边新闻头版的常客，而且……他年轻时涉猎的对象，大概多到能够从纽约排到洛杉矶吧？老天，真不想知道。
“托尼，你一定要没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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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在荒野之中找到一户人家，擅自进入看起来已经没在使用的车库里，企图替Mark42进行充电。而他在此认识了一位慷慨的盟友，愿意提供他需要的东西，呃，除了那支限量版的多拉手表。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还是很感谢走在穷途末路时还有人愿意协助，即使那个人只有十二岁，名叫哈利的孩子。
老天，小孩子都是这么聒噪吗？他一定得不停的再不停的说话再说话，像一只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小鸟，甚至疯狂狂戳他的痛处。
对！虫洞！对！外星人！还有我是钢铁侠可是我的Mark42无法充电！钢铁侠都不钢铁侠了！好的，我托尼史塔克就是这么可悲，只要一听见关键词就会心脏乱颤呼吸困难，再感觉下一秒就要暴毙死去的该死恐慌症！
“呼哈……呼哈……”
托尼挂断电话将轿车停在路边，赶紧跳出车内的密闭空间，依靠着车门不断大口呼吸。在紊乱的思绪中不断和空气抢养分，还有因感官失常而疯狂颠倒的世界，彷佛空气中飘落的雪花在皮肤上都能让他感到焚烫。
“我该……我该怎么办……”
一向坚强的托尼登时感到汹涌的无助感，一阵头晕目眩袭来，下意识掏着口袋寻找能转移恐慌的东西。登时指间一阵柔软，托尼拿出史帝夫缝制的迷你小兔子。他将兔子捧在手里，弯着腰背把脸埋在掌心，闻见些许的薄荷，看见兔子头顶上几根金黄线头，就像那头闪闪发光的金发。
“史……史帝夫……”
真是太糟糕了，在托尼喊出这个人的名字时，他就知道自己沦陷了，而且陷得不轻，他需要他，需要史帝夫，不论是他宽阔的肩膀，还有睡梦中温热的身体，和那几声试图安抚焦虑发作的嗓音。他不会丢下他去睡客厅，他会把自己留在那张不宽的床上，他会一直在布鲁克林那间小小的公寓里等着。
“史帝夫……”
你现在还好吧？巴西那个案子并不轻松吧？
托尼仰头叹气，呼出的气体化成了白雾，飘散在空气中再消失不见。白雪随风飘荡，再被旋上天空后降落，天际线没有月亮跟星星，只有他胸前的蓝光与倒三角正努力发亮。
不一会，到达颠峰的恐慌症状逐渐趋缓，托尼爬起身子拍一拍裤子上的雪片。那双深邃的瞳眸多了几分坚毅，那只握在手中的兔子再被收回口袋里。好的，无助吶喊一次就够了，他可不会就这样认输，要是让那老冰棍看见这副逊毙了的模样，这辈子托尼史塔克也不必活了。
等着看吧，就算没有装甲，谁都不能夺去他身为钢铁侠的身分。
谁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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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没有穿上装甲，持着手制的武器就闯入了迈阿密的大本营，但是出了一点小插曲，但不影响他只花了两天便成功阻止了绝境病毒，虽然过程真是累得要他老命，他只是一个穿着铁皮的普通人，撇开那些头衔，花花公子天才科学家之类的。更何况他早已过了十几岁的青少年纪，上跳下窜的狂奔，被绝境病毒的怪人乱劈乱砍，甚至差点摔断了骨头。
看吶，漆黑夜空上爆炸的装甲，价值几十亿美元的烟火，比圣诞夜那天来得美极了。托尼瘫坐在地上，忍不住掏出手机录制漫天绚烂，顺便说几句话。
「嘿，史帝夫，看看这个美不美？用装甲制成的烟花，老天，这辈子我也只能炸这一次了，哈哈！我没事，只是……嗷！手跟胸口有点疼，一切都没事，我解决了麻烦，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相信我，我发誓……你那里还好吗？好吧，我去问候一下神盾局的内部网站就能知道，先这样……我要休息几天放个假。」
当史帝夫在巴西看见这段影片时，差点捏碎了手机。
影片里只有托尼的声音和满天的烟火，但唯独那正要关闭录制的零点五秒钟，托尼的额头和眼窝布满鲜血，还有一片片红紫瘀青，如同缤纷的调色盘不偏不倚入了镜头。
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史帝夫看完影片只有这句感想。
随后他黑着一张脸，收起了想骂脏话的冲动，肾上腺素猛地飙高，手臂上挂着盾牌就冲进敌人的老窝，一人单枪匹马打爆了所有杂鱼；若以为美国队长会对敌人怜悯那就错了，他只是个打过战争的老兵，出手是一点也不含糊。而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幕后主使者就是个阻止他回家的绊脚石。
史帝夫用最快的速度把对方压在地上毒打一顿，最后扔给了才刚赶来的娜塔莎。
“哇喔！”娜塔莎和克林特的支持小组才刚到，就见任务已经顺利完成，不由得惊呼一阵。
“史塔克有激发你潜能的魔力，”女人调侃，“这个我得好好记在脑子里。”
“后续的讯问就交给你们了，我要开走一台昆式战斗机，神盾局见了二位。”美国队长是一分钟也不想在待在此地了。
“去吧去吧，”克林特对于绷着一张冷脸的队长感到惧怕，“娜塔莎和我一起乘支持组的飞机便行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