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约会指南(12K一发完)
双向暗恋，吃醋梗。
和小宝贝 @北极狐 换粮让我身心愉快=V=
OOC說三次。
梗概：Steve和Tony都不擅长约会，在一次机缘下，他们一同研究这个，并打算亲自示范何谓完美约会，好让Steve能够顺利找到伴侣。但在过程中，双方都想把这次的约会当成真的。
*
Steve在冰里睡得太久了。
这一位正直诚恳的美国队长，本来就不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他在离开四零年代后更加不擅长了。他也不是一个说话风趣主动热情的青年，在这个开放前卫且有点杂乱的世代，人际关系趋近于零。不过还好，他在纽约大战认识了几个战友，或许现在能称呼他们为朋友？嗯对，朋友，Steve喜欢这个单字。
即使他对二十一世纪仍然感到陌生和疏离，即使他觉得马路上不应该有这么多的车子，或是纽约时代广场的投影太多太斑驳，但他很高兴自己在这个时代结交了一群新朋友，这些人主动把Steve的私人号码存进手机，还把他拉进了一个叫做“沙威玛超难吃”的群组里面。
然而Tony，对，那个亿万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这人彷佛天天都没事干，整日使用流水般且毫无营养的信息轰炸这个群组，Steve永远跟不上这名小胡子的思维和对话，不过他没抱怨过，还挺乐在其中，更喜欢看Tony和Clint在群组里面斗嘴或是说垃圾话，偶尔Steve会跳出来说一句：注意语言——虽然没人理会他，不过这样很好，Steve感觉自己有了陪伴，就算他永远看不懂Tony和Bruce在群组里面的科学名词与理论，但谁在乎呢？
在这个“沙威玛超难吃”的群组创立一个月后，Steve收到了邀请，应该是说，Tony邀请了群组里的所有人，打算和神盾局连手，继续维持复仇者团队，并且让这个团队一起生活，一起工作。进而培养默契，拯救世界或是孤独老人和暴怒博士或是快被奶粉淹死的奶爸。于是，Steve没有犹豫，立刻住进了那一栋本来让他觉得超级无敌丑的——史塔克大楼。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丑啦。
住进史塔克大楼的人都有点怪，不过当一群怪人凑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怪似乎都变得一点也不怪了。就比如：Tony喜欢三天三夜不吃饭睡觉洗澡只做研究，或是不喜欢有人递东西给他。Bruce永远无法吃下绿巨人玉米罐头，因为他觉得像在吃自己。Clint总是有房不睡喜欢睡通风管，Thor有一颗永远不会得到饱足感的胃，Natasha则是热衷于给美国队长介绍女朋友，而Steve——永远都会拒绝这个。
“为什么？”Natasha笑着问，“上回财务部那个Lillian，你因为不喜欢唇环而拒绝，那现在这个呢？她23岁，别说唇环，连耳环也没有，她很好，端庄文静，我认为是你喜欢的类型。”
“不，Nat，”Steve双手抱胸，正在给扭打在软垫上的两个人评比分数，“我不需要约会对象，我很好。”
“你不好，”红发女人揪住了Cilnt的衣领，双腿直接攀上他的脖子，使劲一扭，“你太紧张，生活重心只有任务和世界和平，这很不正常，对吧？Clint。”
Clint摔倒在地，手臂紧紧抵住喉头上的腿跟，喘气道：“唔啊……对对对……”
“Natasha赢两分，”Steve低头在板子上书写，“Clint，你的动作有点不太流畅，昨晚孩子又在哭了吗？”
“是啊，”弓箭手瘫软在软垫上不想起来，“新生儿足以摧毁世界，或是摧毁他老爸。”
这话让Steve想起弓箭手还在流口水又爱笑的小儿子，不禁笑了，这个笑容十足地暖洋洋，立刻被Natasha捕捉到。她喝了一口水，凑了过去。
“别装了，Steve。没有人不喜欢陪伴，”女人说，“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们一起去拜访Clint的农场时，你看着那群小孩笑得多开心。”
“不，”Steve摇头，“这是两回事。”
“听我的。”Natasha不死心，“这个世代曾经让你迷茫，但你有我们，你适应得很快，不过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Steve这终于有点动摇：“我不知道，Nat，我没有信心能和现代女性单独相处，我没有经验，况且这种事情透过介绍实在是太刻意了。”
“这个世代总是透过各种媒介来认识另一半，很正常。”Natasha说，“大家都在用Facebook、Twitter、IG什么的，别太在意过程和相识的工具，这是潮流。”
“哦天……”美国队长感到头疼，“妳永远都不会放弃对吧？”
“没错。”女人露出得意的笑，“让我们的团队领袖落叶归根是我的责任。”
Steve叹气：“好吧，就这一次，我会去约她的，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Sharon Carter.”
*
这就是为什么Steve会出现在Tony的实验室里面的原因。
Steve没有经验，没有和女性单独相处超过十分钟，更别说是——单独约会。他找不到比Tony更适合请教的对象，因为Bruce比他还木讷，Thor永远只会说约她去吃到饱餐厅，Clint目前的生活只有奶粉和尿布和睡眠不足，谁他妈还记得约会是什么鬼？虽然Steve可以请教Natasha，但他还是想要先听听同性朋友的建议，尤其这个同性朋友非常的——有经验。
“约会？”Tony顶着一颗鸟窝头从桌子下钻了出来，揉了揉那张惺忪的脸，“我得问一下，你怎么会觉得我擅长约会？”
Steve眨眨眼：“你不擅长吗？”
“嗯，啊？”小胡子歪着脑袋，“你怎么认为我找伴侣还需要先约会？”
金发青年思考了三秒才明白Tony的意思：“哦对，你是走在时代尖端的人，我差点忘了。”
“这话听起来不是夸奖。”小胡子不满地说，“拜托，Rogers，约会是那些找不到伴侣的人才需要的，像我这种抢手货，走到哪里都有人想爬上我的床，很抱歉，约会两个字我甚至不知道怎么拼音。”
“好吧，我以为你擅长，那没事了，你可以继续你的研究。”Steve闷闷地说，“然后，你得洗个澡睡个觉，Tony，你现在闻起来实在不像所谓的——抢手货。”
“嘿！你啥意思呢？”Tony闻了一下自己，“我敢说我现在走出史塔克大楼，还是会有一堆女人贴上来，你信不信？”
“我相信，太相信了。”Steve随口说，指了指门口，“好吧，看来我得……去请教其他人这个。”
金发青年边走边懊恼，像极了一只被抛弃的金毛犬。那抹背影简直让小胡子涌现了无限的愧疚感，好像他不帮助美国队长就是缺乏爱国心，死后绝对会下地狱似的。Tony忍不住翻白眼，扯了扯沾着机油的背心。
“哦拜托，不要摆出那张挫败又无助的脸，不就是个约会吗？能困难哪里去？在这里等我，Rogers，给我十分钟。”
小胡子说完就走出了实验室，一头栽进浴室里面。Steve露出了笑意，他知道Tony会帮他的，他总是会帮他，即使他嘴上不饶人。青年缓缓坐在沙发上，默默拿出手机Google新世代的约会技巧。
很新奇的，Tony其实也不擅长约会，应该是说他对于这种交际活动没有太多概念，或许是因为他周围的女人都不需要和Tony Stark约会，她们只需要黑卡新闻或是性爱。于是小胡子洗了个快速的澡，喝了一杯咖啡清醒后，立刻让Jarvis整理了一份“约会指南”。然后，这两名复仇者的领导便凑在屏幕前方，埋头研究这个玩意。
Tony是个科学家，工程师，擅长补丁和修正Bug，系统哪里不足便补足它。他更是个十足的行动派，尤其当他优秀的电子管家整理出一篇详细的约会指南后，首当其冲的第一条便是：留意穿衣打扮。小胡子看了Steve一眼，好吧，这确实是率先要解决的部分。于是他拉着Steve去了一趟自己熟悉的男士服饰店，一边叨念约会指南下方的警语：约会的第一印象他妈的特别重要，有百分之七十会影响对方和你深交的意愿。
没错，Tony绝对不会让他的好队长穿着格子衬衫和卡其裤去约会的，想也别想。Steve毫无反驳的理由，只能呆楞地站在那些高级布料的服饰前方，左顾右盼完全没有方向。不过Tony适时地拯救他，挑了几件青年无法挑剔的低调沈稳，样式保守却不老派的衬衫和裤子，并不太正式，但也不随便的选择。他把衣服塞进Steve手里，把他推进了试衣间。
跌破眼镜——走出试衣间的Steve帅得就像从油画走出来的王子。他的金发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眼眸彷佛蓝宝石，深色衬衫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根本就是个十足高大健壮又英俊的衣架子。Tony本来还想调侃几句，但嘴巴只能挤出几句发自内心的赞美。
“你确定你需要他妈的约会指南吗？Rogers，看看你，你穿成这样绕一圈时代广场，我包准你会被所有单身或非单身的女性以及男性，生吞活剥！”
这是赞美，Steve听得出来，他露出了腼腆的笑，并且真诚地向Tony道谢。他妈的这种笑容和礼节的杀伤力堪比炸弹，成功让Tony的心跳和脉搏不由得上升加速。很快地，两人挑完衣服后准备返回大厦，怎么知道Tony似乎玩上瘾了，他拿出手机盯着约会指南二：见面前放松心情，释放紧张感。
“嗯……你现在的心情如何？”
“很好？”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今天现在就要约会了，比如和我。你感觉如何？”
Steve眨眨眼，看着Tony，这个男人的大眼睛在阳光底下有些浅亮，深邃突出的轮廓总是在提醒世人：他很好看，英俊迷人又聪明风趣。这些想法绕过了金发青年的脑袋，他摸摸鼻子：“嗯……或许会觉得紧张？”
“对，紧张，这很正常，”Tony笑道，“你得保持活力和清醒，并且适应这种紧张感，同时在约会进行时，告诉对方这个。”
“告诉对方？”Steve蹙着眉毛，疑惑地问，“你确定？或许这样会显得不太可靠？”
“不不，”Tony摇头，“女人会觉得很可爱，因为这个男人在和我约会的时候显得无措，她们爱死这种优越感了。”
“哦……”金发青年像是个好学生，拿出他的手写小本子记录下来。随后他看一眼身旁的Tony，那人低头仔细阅读约会指南的模样很可爱——为了帮他。Steve忍不住问道：“那你呢？Tony。”
“什么？”
“如果，我现在打算和你约会，你会紧张吗？”
小胡子抬头看他，脑海里面浮现自己和美国队长约会的画面，哦天，这怎么可能？Tony宁可相信自己举得动雷神锤也不相信Steve会想跟他约会，这是永远不可能发生的事。相信Tony吧，他只要能和Steve好好说话不争执，不惹对方或被对方激怒，他就很知足了。
“呃？”Tony登时死机一秒，“你不会想跟我约会的。”
“不，这是假设，”Steve说，“Tony，你假设我和你约会，我想象了，并且认为我会紧张，那你呢？紧张吗？”
何止紧张，Tony光凭想象便感觉手掌心早已不受控地湿润起来，他不认为自己和Steve约会时能够保持冷静以及平时的游刃有余。他逃避地说：“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
“不可能。”Steve感受到小胡子的不自在，忍不住求追猛打，“科学家最喜欢假设性问题了，你每天都在和Bruce谈论各种假设性理论，并且疯狂投入了这些假设。”
“这些不同！”Tony翻白眼，转身迈步，“这是两件事情。”
Steve追了上去：“有什么不同？假设和我约会有这么困难吗？”
“不，Steve，我去实践那些科学理论是因为它们可能存在，我能去左证与运用在科学创造上，但你和我约会？哈，这不可能，这就像是把我的装甲塞进反应堆里面一样，天方夜谭。”
Steve拉住了Tony的手，认真地说：“那我们来实现这个天方夜谈，你愿意吗？Tony。”
*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要问我，Tony心里想。他正站在衣柜前面，试图找出和美国队长约会能穿的衣服，操，他的衣柜里面没有这种衣服。Tony颓丧地把脑袋抵在柜子上，发出了懊恼的哀嚎。
他不晓得为什么Steve要那么坚持实践这个假设，或许他真的很想要为那个还没开始进行的约会做准备？妈的谁知道。虽然Tony答应他的时候是用：让美国队长在约会之前能有个完美的约会范本能参考。但这实在令人难堪了，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完美的约会，他认为自己百分之百会搞砸这个。
当Tony二十分钟后走出房间，Steve伫立在不远处，依然穿着方才在服装店里挑选的衣服，他就站在落地窗前，英俊又腼腆地朝Tony微笑，耀眼的阳光从窗外透了进来，好似将青年镀上一层金黄，简直好看死了。
“所以，现在呢？”Tony站在车库里面，双手抱胸，“你想要开车或是骑你的哈雷？”
“我想要骑车。”Steve说，“能让我自在点。”
“好吧，我不介意，”Tony耸耸肩，提醒道，“但你得记着，Steve，女人一般约会时肯定会化妆和整理头发，以及穿裙子。她们会希望坐在真皮座椅上面，为你呈现她们完美的仪容，而不是让你的哈雷毁掉它。”
“記住了。”Steve拿出本子再次纪录下来，“那……我开车吧。”
青年走两步便被Tony抓住手臂：“嘿？这是实践约会的假设，但我不是女人，没化妆没有裙子，而我也喜欢享受高速与逆风，所以，骑哈雷。”
Steve接收到Tony试图隐藏起来的贴心：“谢谢你，Tony。”
Tony则是别扭地说：“谢什么？你最好骑快点，不然我就穿上装甲飞在你前面。”
当Tony稳稳地坐在Steve背后时，两手一开始不晓得该摆哪里，最后放弃抵抗地揪住了青年的外套衣下摆。
“哦太好了。”Tony笑了一下，“骑哈雷还有个好处呢，你能制造机会让女士沿路抱着你，促进彼此的亲近感，这是个好选择，Rogers，我可从来没想过。”
Steve左脚踩在离合器上，驶出了车库，他的嗓音听起来很愉悦：“Well，我很愿意让你抱着，如果你想的话。”
“为什么？给个理由。”
“因为——我们正在假设这是场真的约会？”
“好吧，你说服我了。”Tony露出了绝对不能让青年看见的喜悦微笑，手臂轻轻环住了对方的腰际。
风扫过了Tony的发梢，他偏头欣赏河岸边的风景，以及雄伟的布鲁克林大桥，这时候Tony才发现，Steve没有和他讨论约会地点。他稍微贴上了身子，把下巴放在Steve宽阔的肩膀上。
“我们要去哪里？你没有和我讨论这个。”
“嗯……你在换衣服的时候我查了几个不错的地点，我一直很想试试泰国菜，有一家风评不错，干净又偏远的餐厅，很适合我们，不会被人打扰。”
“听你的。”Tony勾勾嘴角，“不过还是一句忠告，别带女人去吃辣，她们不想在你面前出糗。”
“好的，记下来了。”
见鬼的，Tony其实也不怎么会吃辣，但他愿意为了Steve去尝试这个，并且很高兴自己能够陪伴他，一起画掉那本手写小本子里面纪录的代办事项。
“操，老天，你完成了一项壮举，”Tony灌着冰开水，艰难地说，“提醒我，下次绝对不要再和美国队长进入任何一家泰式餐厅，我快要被辣死了！死于食物过辣并不在我的人生计划里面……”
“我同意。”Steve同样喝着冰水，舔了舔被辣得红肿的嘴唇，“不过食物挺好吃的，撇开它辣得要命。”
“它再好吃我也不会再吃它了，天吶，我要吃冰淇淋，拯救我又痛又热的舌头，走吧。”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一人一支三层冰淇淋，一同坐在公园的喷水池旁边，好好地安慰了方才被虐待的口腔。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Tony忘记了先前的紧张感，恢复了Stark该有的幽默风趣，他惹笑了美国队长。开怀的笑声伴随弯成月牙的蓝色眼眸，还有嘴里甜腻的滋味。
他们都没有发现——这个假设性约会其实比他们想象中来得好，来得浪漫。因为Tony只顾着趁Steve不注意时，啃掉他手里的薄荷巧克力，而Steve拿他没辙，伸长手由他去，偶尔会吃到Tony凑到他嘴边的香草与覆盆莓，有点酸，有点甜，但是味道很好，比任何东西都还要好。
在吃完了手里的冰淇淋后，他们低头查看下一个约会地点。没办法，Tony天才般的脑袋里除了带女人去总统套房办事和私人酒吧之外，完全没有头绪。而Steve只记得以前Bucky会约女孩子去欣赏花花草草，这很老派，没错，但Steve是个老派的人。于是他们一起来到了纽约某处正在开放免费观赏的花卉展览。
“杀了我吧。”Tony说，“如果你和我约会选择这个无聊的地方，我绝对会掉头就走。”
Steve摸摸鼻子：“这里挺好的，不过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们换一个地点吧？”
美国队长的狗狗眼真是令人憎恨，Tony永远不知道该怎么拒绝这个，于是他翻白眼，闭上了嘴巴，拉着Steve便钻进展览里面。
其实花展没那么糟糕，Tony得这么说，他相信女人们会喜欢这些，香氛又漂亮的各式花朵，利用缤纷的颜色和支架做成的造型花饰。Tony沿路上没有说一句吐槽的话，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个小小的花展很用心，不论是灯光还是行走动线的安排，更别说一盏一盏花朵制成的摆饰，盘附在雕刻镂空的墙壁上，或是金黄的灯座旁，确实很美，每个花卉的作品都挺令人印象深刻。
Steve同样被展览的作品吸引，他和Tony走了好一段路后，忍不住伸手摸摸其中一座漂亮精致的花饰作品，没一会，Tony突然凑了过来，将不知道哪里得到的红玫瑰塞进了Steve的耳后。接着喀擦一声，Tony把这个可爱的画面拍了下来，并且传送到“沙威玛超难吃”的群组。
“老天，你干了什么？”
“让大伙找找乐子呗。”Tony笑弯了眼睛，快速地编辑文字：“快看美国队长和国花的完美组合。”
意料内，所有人都在吐槽这张诡异的照片，还使用作呕的图示来洗屏，共同表示就算Steve再怎么爱国，他们也不想看见一朵玫瑰插在头发上的美国队长。当然群组里面只有Natasha是清醒的，她只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大男人跑去看花展了？真是亲密啊男孩们。看到这句，Tony突然紧张起来，敷衍回答：这是预习约会，别多说任何一句话，女间谍。
Steve苦笑，将那朵深红色的玫瑰从耳后拿了下来，才发现这朵花是干燥花，尺寸迷你，旁边还有白色的满天星做陪衬，并且被做成了精致的胸针。
“这是提醒你，”Tony挑挑眉毛，拿过那只小小的胸针，顺手别在Steve的外套上，“约会记得带上花，别失礼了，美国大兵。”
“好吧，”Steve的耳根有点发烫，低头把这个提示写进他的小本子里面，“我会记住的。”
Tony双手插进了口袋里，撇撇嘴自顾走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光是想象Steve拿着玫瑰站在某位女士的公寓门外的画面，就让他的嘴巴好像被塞进了一颗柠檬，天啊，他或许脑袋有点不清醒了。这样的想法使得Tony有些闷闷不乐，一直到他们走出了花展，他都没有说话，Steve察觉了，接连问了他几次怎么了？都被对方给敷衍过去。
*
黄昏垄罩在西方天空，夕阳倒影在河面上溅洒金黄，拉长的云尾巴染着紫蓝与红橙的颜色，远方的鸟群略过了天际线，不停倒退的曼哈顿街景，与史塔克大楼形成了壮丽的风景。哈雷机车轰隆轰隆响遍街道，直到他们停在一家低调安静的复古餐厅。
来到这里是Tony的决定，当他找到了这家从四零年代开始营业到至今，不论是老旧的酒吧还是小小的舞池都被完整的保留下来的复古主题餐厅，他便认为Steve会喜欢这个地方。果然，当Steve走进这里，怀念感立刻充斥了他的思绪，那双蓝色眼睛闪闪发光，是Tony从来没见过的欣慰与喜悦。
他们吃了晚餐，聊了很久。Steve说了一些过去打仗时的回忆，Tony也是，从前不太想让人知道的悲惨童年，顺着气氛也稍微松了口。他们有点讶异，彼此之间透过这次假设性的约会，好像靠近了许多，而且有什么在他们之间发酵了——Steve还没弄清楚那是什么？而Tony，只认为这是错觉，绝对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没有。
聊得口渴了，Tony点了一杯马丁尼。耳边的音乐同样是四零年代的老式情歌，节奏悠慢。他看见前方的舞池里面有几名情侣正亲密地靠在一起，配合旋律摇动身躯，便忍不住伸手拉着Steve，表示兴致来了，快陪老子跳舞。
“不不，Tony，我不会跳舞。”
“拜托，要约会的人怎么可以说这种话？”Tony不理他，自顾握住他的掌心，一手按在自己腰上，“别说我不帮你，我跳女步，你得边跳边学。”
被赶鸭子上架的Steve有些慌乱，低着头专注脚边，深怕踩到Tony，好在Tony放慢了速度，一来一往地引导他，终于让青年稍微不那么紧张了。
“你的手在冒汗，Rogers。”Tony说，并且施了点力气握住Steve想要抽回的手，“嘿，别担心这个，我不介意。”
“老天，我从来没跳过舞……”
“从来没有？”
“是的，从四零年代开始计算的话。”Steve轻轻叹气，“在我在把飞机开进海里之前，曾经和Peggy约定好要去跳舞，不过我错过了……并且，我从没想过自己是否还能找到适合的舞伴。”
Tony突然停止了动作，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登时睁得更大了，他惊恐且满是歉疚地说：“哦靠，你的第一次跳舞的美好经验被我给毁了，对吗？老天……我不知道，这对你来说意义这么大，我……我能补偿你的，Steve，我很抱歉……”
Steve眨眨眼睛，是想不到Tony竟然会比他还在意这个，不禁微笑安慰他：“嘿？你在说什么呢？我很高兴第一次跳舞的对象是你，这是个很美好的回忆。Tony，你很细心的引导我，让我没有出糗，没有踩坏你的鞋子，我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我错过了这次和你跳舞的机会，会有多后悔。”
大概是不晓得自己正在诉说全世界最浪漫的情话，Steve只顾着露出感激的微笑，并且紧紧握着Tony的掌心，试图带领他再跳一会。而Tony？他只庆幸此时舞池中央的灯光灰暗，让青年看不见他烧红的耳根，以及隐蔽在音乐底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
*
这场预演约会到了尾声，哈雷骑进了史塔克大楼的车库里面。Steve和Tony两人一同凑在手机前，阅读约会指引的最后重点。
“提前整理好公寓，因为你不晓得对方会不会想要去你家里喝杯咖啡？”Tony看了Steve一眼，“这点你可以跳过，因为你的房间干净整齐地像是没人住一样。”
Steve还没搞清楚这句是不是夸奖，Tony便在继续念下去：“送对方回家，给她一个吻……务必提前准备好，呃，保险套。”
登时，两个人都尴尬起来，Tony咳了两声：“这是礼节，有准备总比没准备还好。”
“好的。”青年继续记录在小本子里，“所以……现在？送你回房间？”
“是啊是啊，”Tony翻白眼，按了电梯按钮，“我的房间他妈乱得要命，我绝对不会约你进来的，放心吧。”
“我不介意，”Steve笑着说，“我还能顺便帮你整理。”
Tony被逗笑了，两个人肩并肩一同随着上升的电梯抵达顶楼。或许，专心投入约会也不是轻松事，小胡子还真感觉有点累了，走回房间的路上连玩笑的力气都没有。他听着Steve和自己的脚步声，登时只感到深深的失落感，他不晓得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更有点后悔答应Steve和他预先约会的决定，因为现实世界的Tony不可能真的和Steve约会。
“谢谢你，Tony。”金发青年真诚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愿意帮我到这种程度，我今天很高兴，不论是在公园还是复古餐厅，真的，这些都很棒。”
Tony最无法心平气和地接纳所谓的夸奖和道谢，他有些别扭地揉了揉头发，“你这样道谢好像我拯救了美国总统一样，这些没什么的，别放在心上。”
此时，两个人面对面，一同低下头看着鞋尖，好似那里开出了一朵花一般，舍不得移开视线。许久，Tony稍稍抬头望着Steve，伸手捏了几下他左边胸膛别着的干燥花胸针。
“别担心这个，Steve，就算你没有约会指南，就算你不小心出糗或说错话，约会不完美也不代表它是失败的。而且不会有女人能够拒绝你。你很好，没人比你更好，你得有点自信。”
这些诚恳真挚的话语溜进了Steve的心窝，不禁掀起了青年平静内心的波澜。
“你真的这么想吗？”
“当然，永远别怀疑。”Tony耸耸肩，笑了一下，“嗯，那就，祝你……好运？”
小胡子的双腿像被打了石膏，黏在地板上舍不得移动。他的指头无意识地摩擦Steve外套的下襬边缘，即使没有真正触碰到Steve，也让他感到有些麻麻痒痒。Steve鼓起勇气凑了过去，蓝色的眼睛盯着他，里面装满了很多Tony猜不出来的东西。
“或许，我们该做完全部的事情。”
Tony思考一会：“还有什么我们没做的？”
“一个吻。”
Tony还没反应过来，Steve便伸手搂住他的腰，把他圈进自己的臂弯里。他低下头，缓缓靠近对方，犹豫不决的模样似乎在试探Tony会不会一把将他推开。很高兴的——Tony没有抵抗，反而像在等待他的动作，直到——Steve柔软的唇覆盖了他。
这个吻纯情得要命，没有舌豆頁和添咬，只有满满的珍视和专注。他轻轻含住Tony的唇端，意犹未尽地彻开后又吻了两下。
Steve的耳根红透了，他咬着嘴唇有些慌张，似乎不晓得吻完之后的流程？只好松开手，笑着和Tony道晚安。小胡子的脑袋大概死机了，他呆愣地送走了金发青年，连自己何时进到房间，栽进床铺里睡着的都没了印象。
清晨时，Tony睁开眼睛，脑袋里瞬间涌出了Steve的模样。充斥胸臆之间的是幸福的滋味，但却在沉默一阵后，感到莫名的酸涩和苦闷。
*
从这天开始，Tony便开始躲着Steve。不论美国队长如何再次询问他各种约会的细节，他都不愿意再出意见，或是和他一起实践。Tony只会说一句：Jarvis会协助你的，我们的好管家永远万能。随后便脚底抹油逃出了Steve的视线。
这样的举动逊毙了，超级逊。但Tony无法停止，因为他根本不想要再去了解Steve如何跟别人约会，如何在约会时露出他迷死人的笑脸，如何在约会过后和对方拥抱和亲吻，他妈的谁想知道这个！你不能指望一个人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后，再装作没事地看着别人端走他的宝贝。对吧？对吧？
“对吧？Jarvis。”
“Sir，我不太清楚你指的是什么？”
“我指的是，一个人有可能会因为一场假的约会就会爱上对方吗？”
“我认为有74%的可能性是因为，那个人在约会之前就已经喜欢对方了，约会只是个引线。”
Tony把头埋进了沙发里面：“我该禁止你去阅读那些两性交友的网站了……人工智能太过人性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我很抱歉，Sir，”Jarvis说，“我想你会想知道，Rogers队长在今天上午，预订今晚六点的一星级的米其林餐厅，两位，私人包厢，内设落地窗可欣赏海岸风景。”
“什么？”Tony爬起身子，随后丧气地说，“哦他约到了对吗？约到了那个什么来着？”
“Sharon Carter.”
“对，Sharon Carter.”Tony闷哼一声，烦躁地将手里的板手扔在地上，随后下达指令，“Jar，从今天至明天结束，我不想听到任何美国队长的消息，你不准主动提起，否则我就把你卖给Fury，就这样。”
Tony说话算话，一整天都泡在实验室里不肯出来。他不想知道现在几点，也不想知道Steve是不是已经出门和那个Sharon见面了。他埋头捣鼓着手边的东西，把摇滚音乐开到最大声，好像很忙碌地不接任何人电话，但实际上脑袋已经神游不知道哪里去了，因为他手边的各种钢铁配件早已被他的焊枪蹂躏得破烂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空由湛蓝转成了昏黄，Tony抬头看一眼，初估时间大概快要六点了。嗯？快要六点关我什么事？他懊恼地要求Jarvis将窗户的颜色转成屏蔽模式，他现在连这个也不想看见。
就在Tony正在虐待他第N个掌心炮时，Jarvis突然关闭了摇滚乐，响起一级警戒。
“Sir，一级事件，Rogers队长需要你的支持。”
Tony是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什么？发生什么事？”
“纽约市区出现了黑洞，Rogers队长正在在线等待，三秒后接通。”
小胡子想也没想将迷接收器塞进耳朵，随后便听见了Steve的声音。
“Tony，打开门，我们有很紧急的事情要立刻处理。”
“哦靠，不会是外星人又跑来捣蛋了吧？”Tony想也没想拔腿跑去，开启实验室的大门，“Jar，给我Mark……4……7。”
见鬼的——Tony看见Steve Rogers，他穿着上回自己为他挑选的衣服，手里捧着鲜艳的玫瑰，胸前依然别着那颗漂亮的胸针。他英俊挺拔正站在实验室的门外，帅得天崩地裂无与伦比。
“现在是……”小胡子花了三秒的时间解读这一切，登时还以为Steve是刚从约会的场合跑了回来，“你为什么不穿上制服……”
“Tony，纽约很安全，没有什么外星人。”Steve赶紧解释，“因为你屏蔽了我的消息，Jarvis说除了一级警戒以外，他无法在你面前提起我，所以我就用……最高权限启动了警报，我很抱歉。”
“What the fuck！？”Tony咒骂一声，忍不住大声抱怨，“Rogers！最高权限不是给你这样用的，你搞什么鬼？我差点被你吓死！你有什么毛病吗非得干这种事情！约会到一半跑回来干啥呢！”
“约会还没进行，因为我的对象把自己锁在实验室里，”Steve无奈地解释，垂着眼睛十分可怜，“我预约了六点的餐厅，我们已经迟到五分钟了。”
Tony张大嘴，没搞懂：“什，什么？”
“你愿意跟我约会吗？Tony。”Steve赶紧迈步向前，那双狗狗眼又跑出来折腾Tony了，“我不会带你去吃辣，也不会带你去花展。我会跳舞，虽然跳得不怎么好。我愿意开车，只要你点头答应，我能陪你去制造更多真实美好约会的回忆。你认为呢？”
Tony的脑袋快速运转了一千两百次，十分艰难地接收了Steve抛出来的爆裂信息。他咳了两声，耳根烫热，一手接过Steve手里的玫瑰花束，强迫自己冷静地摆出花花公子的神色。
“我认为，你应该先走过来，把我压在门板上，把我吻得天昏地喊喘不过气，我再来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和你去吃那家米其林餐厅，因为老实说我刚吃过干酪汉堡……不太饿唔唔唔……”
Steve确实这么干了，他用力地把Tony压在实验室的门口，使劲且发狂地口勿着他。哦天，这太美好了，Tony陶醉地松开了手里的鲜花，两手紧紧攀着Steve的脖子，热情地回应这个口勿。
“约会，你愿意吗？Tony。”
“愿意愿意，他妈的太愿意了，老天，别停下来，再口勿我一会。”
彩蛋1：
最后这两个人并没有相约去一星级的米其林餐厅约会。因为他们从实验室亲到了卧室，一路跌跌撞撞滚进柔软的大床。Jarvis识相地打电话取消预约，并且调暗了卧室的灯光。
“等等……亲吻之后呢？约会指南……后续是什么？”
Steve像个好学生，边亲边拿出口袋里的小本子，正打算翻阅。Tony翻白眼，一把抢过它，随手扔得远远的。
“谁在乎后续的内容？”小胡子边亲边说，“我只想知道你有准备吗？约会过后的东西……保险套？”
“当然，我带着，如果你不觉得太快的话。”
“哈，老古董竟然问我会不会太快？我肯定还在做梦。妈的！我恨不得那天约会结束后就掀翻你，骑在你身上一整晚！”
“你应该这么做的，Tony，唔……为什么不这么做……”
“你怎么不检讨你自己给了我一个小学生式的吻别，我敢打赌全世界没有人会像你那样亲吻别人，根本像在亲雕像，纯情地……难以置信……”
“我会检讨这个，你得给我机会增进技巧。”
“我正在给了，大兵，闭上嘴好好学习。”
“遵命，长官。”
彩蛋2：
当三年后Tony研发出了奈米科技，顺利将装甲装进胸前的反应堆时，他看了自己的男朋友Steve一眼。
“好吧，其实也没那么天方夜谭的，对吧？”
END.
